厚重的门砰的一声合上,玄尚走出刑室,周围侍者宫人上来替他换去身上的华服,外袍整齐的抖落,玄尚的眼神幽暗又深邃。
他为什么这样找林潇?若非逼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这样为难自己……
众人的身影随着襄王有条不紊的退尽,见玄尚转身上马走远,昕末才不动声色的转头,暗不做声的回了刑室。
狱卒们见他回来纷纷行礼,刑室的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里面传来一阵阵魔吼声,听得外面的狱卒纷纷倒退了一步。
昕末露出毒蛇一般的微笑,一步一步靠近了炎魔。
暂且挥退了行刑者在一旁,昕末的语气仿佛和友人闲聊一般:“这可是魔族为数不多有灵智的一位,就这样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炎魔虚弱的喘了一口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心魔……你……你放我出去,我……”
“烟末,你是国师啊,又不是不知道襄王在这大理寺外设了多严的阵法,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躲得过?”昕末听她叫起自己的魔号也没什么反应,笑着抄起手,看着眼前的炎魔。
“那……你来做什么……瞧我受刑?……你当真无聊到这种程度了?”炎魔见他不同意,反唇相讥道。
昕末淡淡一笑,仿佛正在吐着信子品尝着面前的美味:“烟末,你都叫我心魔了,你说我来这里还能有什么目的?”昕末绕着炎魔走了半圈,丝毫没有在意脚下的污水。
“越是有灵智的妖魔越是难得,就是不知道这同族的灵智心窍,吃起来得有多补……”
昕末笑得幽暗,漫不经心地五指成爪,放慢动作穿透了炎魔的胸膛。
被魔吼声吓退的木肃激灵一下醒了,浑身一阵猛烈地颤抖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温玉一把扶住她的身子担忧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木肃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温玉皱起眉摸了摸她的额头摸出了满手的汗。
果不其然……炎魔被抓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襄王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毫发无损的生擒炎魔,他的势力应该比之前扩大了一倍还不止,今日若不是她阳气散溢介于半生半死之间别人瞧不见她的魂魄,恐怕就再难回魂了……
“做什么噩梦了,能把你吓成这样?”温玉仔细地将人抱进了怀里,轻轻安抚着。
木肃反应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笑出了声:“可不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噩梦吓成这样。”
戚校尉策马过来看了木肃一眼:“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断了药的缘故?”
木肃有些不走心的笑了一下:“可能是吧,这些天有些累了。”
戚校尉目不斜视的看向前面:“马上就要进城了,进城之后赶快去药铺抓些药来先吃一副,药方你还记得么?”
木肃点了点头,苦笑道:“我们和杨老走的是一条路么?大概何时能见到?”
戚校尉面无表情道:“方向是一样的,他临走前嘱咐过,只不过我们走的是官道,他为了避开人群,带着病人走了小路。再有一日左右我们避开官道应该就能有所察觉了。”
温玉轻轻一笑:“肃儿,你看戚校尉对你有多上心,你若再出点什么岔子戚校尉这里你都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