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凤笑了一声,说是笑,只不过是扯了扯嘴角。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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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凤兰的情况逐渐好转,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两步。
果然,贱者都是命硬的人吧。凤兰望着牌楼外的景,却只看见紧密的楼墙,这里不过是另一个牢笼。她现在唯一还剩下的挂念,也就只有地牢的那几个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人。
离凤兰不远的牌楼之内,严凤请来了已在外另居的主爷—严牧,严牧近几年身子越发虚弱,在烟鬼巷住得不安心,花重金在外另修了个府邸,现在都是在那休养。
得到严凤的邀请,他考虑了几日,最终还是决定来赴宴。
此时,那座整洁的牌楼内菜宴丰盛,严凤看来是精心布置了一番,可那主座上的老人,即便面对着这一桌的美酒佳肴,面色依旧是沉沉的,肃穆又不耐。
“严凤敬主爷一杯,今日特设宾宴,望主爷能够尽兴。”
见大家都不开口,严凤打破沉默,主动起身举杯。
严牧呵笑,也不接他的话,而是四下打量起来,“这里有些个我没见过的面孔啊。”
他的话意指下坐的果麦,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看向他。果麦倒是不慌,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严牧见他这般举动,紧捏了捏手里的镶金拐杖,也不多话,身旁的两个手下却是懂得看眼神,立马动身带着满身杀意走过去。
“怎么?在我这也想动我的人?”严凤见他要动手,也不再伪装了,“既然你有胆子敢过来,就没脑子想想后果吗?”
他们两边争斗了几年,下手起来都是毫不留情,什么父子情义早就磨没了,再说,他们哪来的父子之情。
严牧这时却是笑了,发白的双鬓颤抖起来,拐杖狠狠的在地面砸了几下,“哈哈哈,你可终于不掩饰了,凤乐。”
听得严牧喊出‘凤乐’这个名字,他原本的平静被打破,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严牧却是不怕,依旧的笑,“你能拿我如何?杀了我?你觉得你有那本事吗?”
像是想到什么,严牧转动着眼珠:“唉,你看我人老了,都忘记你那双眼对我来讲早就没用了,却还在这里犹犹豫豫这么久,你说我早动手不久好了,浪费口舌。”严牧这下是喝起酒来,神态自若。
严凤,不,此时应该叫做凤乐了,凤乐没被严牧的话激到,反而平静了下来。
眼看他没有露出自己所想的仇恨之态,严牧倒是好奇的放下了酒杯,凤乐这回,到底想做什么?不过随即放宽心,就算他准备好了又如何,他动不了自己的。
凤乐轻摇了摇头,看向正吃酒吃得欢的果麦,轻轻敲了敲桌面。没错,那人说得没错,没必要再畏畏缩缩的浪费时间了,早些动手,他也能早些解脱。
果麦听他敲了桌子,这才不舍的放下了酒杯,这就开始了?他还没喝完呢。放下搁在另一个凳子上的脚,起身来扭了扭脖子。算了早些做好早些回家。
那边严牧的两个手下见果麦有动作,警觉了起来。严牧有些紧张,这人他怎么没听过,难不成是请来对付他的?可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里不可能会有那里的人啊。
许是年龄越大越害怕死亡,严牧还是开口问了出来:“你想做什么?”
果麦耸耸肩,他想做什么,他就想带果圆回家。也不多话,直接越过了酒桌,冲那严牧而去。
不过也是,能这么简单杀掉严牧,凤乐也不必等这么久了,直冲而去的果麦已经越过了那两个严牧的手下,眼看就要到严牧跟前,可就这一瞬的时间,坐在上座的严牧却突然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