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舞看着手中的照妖镜，心中还是动摇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来到青松观寻求真相。

不过，陈清舞没有走到目的地，刚出家门就碰上了玉鼎真人。

“道长，你真的是道士吗？”

突然间冒出这样一个问题，玉鼎真人不禁有些疑惑，反问道：“陈姑娘，贫道不是道士，还能是什么？”

陈清舞缓缓拿出手中的照妖镜，“道长，有人说你不是道士，是妖怪。我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是人吗？”

这样的问题，如果换做是石清婉，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但是陈清舞不一样，陈清舞不是石清婉，她不认可殊途同归，只认定是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玉鼎真人抬眸，“你若不信，就用你手中的照妖镜照一照，便知分晓。怎么样，照完了没有，贫道现在是不是应该现原形了？”

陈清舞的确验证了，镜中的影像吓了她一跳，画面中是一只漂亮的红毛狐狸，头顶还长着一小撮白毛。

“啊！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异象吓了陈清舞一跳。“你，你是，狐狸？”

玉鼎真人冷冷道：“贫道的确不是人，但也不是你手中所谓的照妖镜中显现的狐狸精。”

陈清舞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口中喃喃道：“你真的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不是人，就代表一定是妖怪，不能是神仙吗？

捍卫自己的爱情，也是需要勇气的，不是每一个女子都有石清婉那样的胸襟和胆量，可以为了守护自己的感情奋不顾身。

玉鼎真人不由得回想当年石清婉在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还笑着调侃玉鼎真人是不是狐狸精变的。

当时是玉鼎真人主动与石清婉说出自己妖怪的身份。

在说出事实之前，玉鼎真人已经犹豫了好几天。

那时的玉公子知道人妖殊途，但是奈何情根深种，已经爱上了石清婉，最希望的就是自己以凡人的身份能和石清婉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但身为妖族的玉公子还是不愿对石清婉有所隐瞒，所以打定主意，想问明白石清婉的态度，如果她不能接受与一个异类在一起，他一定不会勉强，必然会抽身而去。

玉渺素没有看错人，他心爱的女子并非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石清婉爱极了玉渺素，不论他是人是妖，都是痴心不改。

听闻噩耗的当日，便准备生死相随，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落下万丈悬崖，明知自己会香消玉殒，也要给生死未卜的玉公子留下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期望他得道成仙，早成正果。

玉鼎真人勤奋修炼，成了法力高强的神仙，但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玉公子的愿望了。

当陈清舞这张与石清婉完全相同的面孔出现在玉鼎真人眼前时，他也只不过是付之一笑，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虽是相同的面容，但并不能认定是一个人，玉鼎真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因为一张熟悉的脸而对此心动。

莫说是已无情根，就算是情根还在，他也不会这般移情别恋。

此时此刻的陈清舞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