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两边剑拔弩张到了极点,侍卫也不敢真的去割画妘兮的脖子,一个个左右为难,脖子到脸涨得通红。
“放下放下,”太监对画妘兮招招手,“云郡主,皇上有请。”
画妘兮对那几个侍卫抱了抱拳,抬脚进殿,把太监给甩下老远。
殿上两列站着的大臣,纷纷看向这开天辟地头一遭上了朝堂的女人。
画妘兮在龙台下站定,也不等方堃开口,抬手对他一指便问:“你把萧水寒怎么了,把她交出来!”
下面不少臣子也跟着劝谏:“皇上,现在朝中流言四起,南疆也蠢蠢欲动,皇后究竟如何,您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否则皇室颜面何在,朝廷安稳何在啊!”
方堃阴着脸道:“皇后身怀六甲,现在凤仪宫中安心休养,不便见客而已,诸位爱卿难道也要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自乱人心吗?”
“你让我见她!”画妘兮怒道,“我和皇后义结金兰,难道我也见不得吗?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皇上,为今之计,还请皇后出来面见大家!”
有人站出来提议,渐渐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声势浩大,竟有方堃不得不为的意思。
画妘兮等不及了,她唰地拔出长剑,剑尖直对方堃:“把我妹妹交出来!”
眼看下面一众大臣皆是如此,方堃无可奈何,只得道:“昨夜间,皇后深感罪孽深重,难逃法网,已然自缢身亡了。”
“你说什么?”画妘兮声音发颤,手上一阵无力,连剑都要拿不稳。
“两妃之事,确系皇后所为,”方堃垂眼扫过殿下众人,字字若万钧之力压在众人肩上,“为赎自身罪过,皇后已然自缢谢罪。”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画妘兮就已冲到了方堃身前:“不可能!”
“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要做娘亲的人怎么可能自缢!”
“是你杀了她,是不是!”
剑锋直逼方堃脖颈,众臣慌作一团,纷纷喊着护驾,但护卫和禁卫赶来都太过迟,剑锋横在皇帝面前,他们也不敢随意动作。
“云郡主,你要弑君谋反吗!”丞相呵斥道。
“是不是你杀了她!”画妘兮压根不管下面的人怎么乱,双眸暇眦欲裂,眼睛通红地盯着方堃,想从他脸上分辨出事情的真相。
方堃并无惧色,冷静地望着她道:“皇后是认罪自缢,朕并没有下任何旨意。”
殿内静若空堂,画妘兮死死地盯着方堃看了许久,忽然收起利剑,仰头连声大笑。
“快将她拿下!”太监急忙指挥。
“方堃!”画妘兮含着眼泪,神色怨恨之极,“你文来对不起南疆在先,如今你为了给两尚书交代,竟然活生生逼死自己的正妻和嫡子!”
太监急道:“朝堂之上也敢大放厥词,还不将她拿下!”
“让她走。”方堃神色平静。
画妘兮含恨看着他:“你就等着南疆举国发兵吧!”
“她的确是自缢而亡,”方堃无惧地看着画妘兮,“你精通医术,若是不信,只可以前去验尸,朕,无愧于心!”
画妘兮冷哼一声,转身飘然而去,留下一众惊呆了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