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方堃应付完那两个尚书，满面冰霜地下了朝。

太监引着方堃来到暖阁，立即有掌事宫女递上热茶。

方堃径直到坐中坐下，茶水碰也未碰，先问画妘兮和焰宫主道：“昨夜如何？”

“我已经假作写信向南疆告状，”画妘兮反问，“你那边呢，追踪到那个潜伏的人了吗？”

方堃冷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那个细作最后进了文昭仪父亲之府。”

“是叶逸风的人？”焰宫主问。

“是，”方堃脸上带着寒意，“此人是禁卫副统领，兄弟在朝中为官，人脉复杂，朕留他未动，想不到他仍旧如此不安分。”

禁卫副统领……

能在宫中充当禁卫一职的人，不是家事几代清白，到他这儿立了极大的军功，就是祖上几代为官、从未犯过错的世家。

既然做到了副统领，那么就难保这些禁卫中没有听令于他的人。

画妘兮把担忧向方堃一说：“近期，最好把宫里的禁卫都查一查，换一换，万一他们鱼死网破，要对后妃不利……”

“这点，朕早已想过，”方堃道，“从前王府中的侍卫朕都筛查过一遍，另外，朕还想借你们焰灵宫的人一用。”

焰宫主并无吃惊之意，笑道：“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

“是朕问皇后的，你们莫要责怪，”方堃道，“那日你们二人率他们在宫中英勇杀敌，那等气势绝非一般江湖儿女可以做到，那时朕便起了疑心。”

“哎，”画妘兮摸了摸头发，摆出个自恋的模样，“人的气质，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啊。”

她的模样，把焰宫主和方堃都逗笑了。

焰宫主趁机询问：“不知皇上对青鸾有何打算？”

“焰宫主的意思是……？”方堃沉吟。

“叶逸风野心不止于此，”焰宫主语气低沉，“青鸾被他谋划到手，那几个边陲小国战乱不休难说是否也有他的参与，如果放任……”

方堃沉默半晌，方又开口：“青鸾的确是个威胁，叶逸风与贤王勾结谋反，此仇文来也必然会报，但现在”

气氛低沉下来，方堃尾音很沉：“贸然发兵，伤的是文来臣民啊！”

画妘兮脸色不善，准备开口，却立即被焰宫主给拦了下来。

男人冲她摇了摇头。

“嗨，”画妘兮拉开男人的手，冲到方堃身边，“那你要怎样，才肯对青鸾宣战？”

不就是谈条件嘛！

方堃倒是惊讶，扭过头，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画妘兮：“朕也知道放任青鸾发展，此后必然难以收拾，但青鸾实力匪浅……”

“你不就是怕打不过吗，”画妘兮心直口快，说话也懒得加掩饰，“青鸾拉别的国家一起开展，你也拉，不就成了？”

“你是指……”方堃垂眸望着她。

画妘兮理直气壮，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谴责这点事他都想不明白：“当然是启辰啊！启辰、文来，外加南疆，还有一位神秘人士，这阵容够不够看？”

方堃来了兴趣，整个人转过来朝向她：“神秘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