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昭仪,”萧水寒语调温和中还带着些警告,“皇上只是说不足以定罪,不是不查到底,不还你公道。”
画妘兮不禁看了眼萧水寒,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萧水寒把持事项的模样。
和印象中任性精灵的小女孩截然不同,但又有意料之中的熟悉感。
南疆的公主,不愧为南疆的公主。
瑜昭仪仍旧是气不过,恶狠狠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娴妃:“是本宫情急,一时失了分寸。”
萧水寒问娴妃道:“这丫头是你宫中的宫女,从前也在襄王府也伺候了你多年,为何你说不认识她?”
“回皇后娘娘,”娴妃很是镇定从容,丝毫不像是一个面临着诬陷或做了坏事被揭发的模样,“这丫头或许的确伺候了我多年,但她是三等丫头,一直做着外间的洒扫工作,我并不曾留意,想必即便是娘娘,也未必能认全宫中侍奉之人。”
瑜昭仪冷哼道:“你说得不错,但你若想认识,只消一句话,这些贱奴岂不就眼巴巴地凑上来了。”
方堃听着,很是头疼。
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娴妃,即便这证据不足以是铁证,但……
依照瑜昭仪烈火般的性子,绝对不会饶过娴妃。
但娴妃,他如今动不得。
甚至文来,都动不得。
先帝已去,襄王一党伏诛,朝中正是缺人之时,娴妃亲父乃是他刚提拔上来的刑部尚书,此人刚在剿灭襄王党和查抄叛国党时出力,眼下绝不能处罚他的独女。
但瑜昭仪那边,却也不能得罪,瑜昭仪之父自先帝时便是兵部尚书,母族又是先长公主那一支的嫡出,这……
“皇上,”瑜昭仪急了,“难道,她要让臣妾无子,涉及到谋害皇嗣,难道您就无动于衷吗?”
外面忽然一阵喧闹,声音极大,殿内众人都听得分明。
方堃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立即有太监出去问询,不多时,太监回来回禀道:“皇上,是在昭阳宫的枯井里,发现了一个侍卫的尸体。”
“侍卫?”方堃脸色很差,“究竟怎么回事?”
那太监继续道:“人刚抬上来,据说是中午人就不见了,这才被找到,太医正在验尸,那人腰牌上刻着萧元爽三字,应是萧大人家的公子。”
此话方落,那跪着的宫女猛然尖叫着扑过来,揪着那太监衣领道:“你说谁!你再说一遍!”
立即有侍卫上前,把那宫女按在地上。
“等等!”画妘兮立即觉察出不对,“放松些让她说话,你们这样她说不出话!”
萧水寒也立即示意。
两个侍卫松了些钳制,那宫女整张脸通红,双眼里泛着恶毒的光,看了都叫人可怕。
她猛地扭头盯向萧水寒,厉声叫道:“是皇后!是皇后让奴婢给瑜昭仪下药,又陷害给娴妃!她发现了我和元爽私会,以次要挟,还说事成后放我出宫给我银两和元爽长相厮守,没想到她要杀我们两人灭口!”
众人都惊讶不已,纷纷看向萧水寒。
“皇上!给奴婢做主啊!”那宫女哭嚎着叫道,“元爽!你是被我害死的!我也随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