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就看到开阔地面横七竖躺着酣睡的战士们,还有一些伤员在其他人帮助下换药,一些牺牲的战士并排放在一起,用东西盖住了脸,大战至今,没有支援,没有补充,什么都没有,熬到现在部队还有士气已经是奇迹了。
杨军默默地打量着这一幕,很是心疼,来到牺牲的战士跟前,郑重地敬礼,目光凝重无比,暗暗祈祷道:“兄弟们,走好!”
警卫连的兄弟也过来,神情肃穆,魏锋郑重说道:“敬礼。”
所有人庄严敬礼,默默注视着地上躺着的遗体,气氛变得压抑、凝重起来,虽然不是一个连,也不是一个团,但却是同一个军的战士,有着同一个身份,更是同胞,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骨子里刻着同样的魂。
礼毕,杨军看向吕伟,动容地说道:“吕连长,苦了你们。”
吕伟代表全连牺牲的战士庄重地给大家回礼,一边感激地说道:“这是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的职责,兄弟们为联邦而战,死的其所,但这个仇必须报,你跟我说实话,今晚是不是有大动作,如果是,我们连必须参战,这是我们这些活着的弟兄唯一能做,也必须去做的。”
“是,但具体我不能透露。”杨军沉声说道。
“有这句话就够了,虽然炸毁山峰挡住了敌人去路,埋了不少战车,但敌人战斗力还在,兄弟们打的苦,其他兄弟部队也一样,这个仇我们活着的必须报。”吕伟声音沉重地说道。
杨军点点头,蹲下,拔出军匕在地上划拉起来,大家围拢上来,好奇地看着,没多久,杨军在地上划拉出一条明显的凹痕,将划拉出来的泥土拨到凹痕两边,将军匕插在一端,看着吕伟问道:“吕连长,麻烦您问一下,假设军匕位置是敌人被埋的战车位置,敌人死守峡谷的兵力怎么部署?”
吕伟捡起几块大一点的土疙瘩放了上去,一边说道:“三个小时前敌人忽然改变战术,死守两侧峡谷制高点,每个排守一点,峡谷两侧重要山头全部被他们占领,兵力大约六百多人,一边三百多,我们无法靠近,也就无法继续炮击峡谷下面的战车。”
“敌人不止这点兵力,其他的呢?”杨军反问道。
“敌人上前步兵,还有几百战车兵,但被我们干掉不少,除了负责守制高点的六百多人外,还有大约三百左右负责出击,分成十支小队,每支小队大约三十人,一旦我们摸上去,就会有一支队伍追击,就算我们十个班的战士摸上去,也会面临追击的风险,如果再多,他们就全部转入防御,据险死守,无法破解,试探几次后只能暂停休息。”吕伟介绍道。
杨军盯着地上大点的土疙瘩,沉思着问道:“吕连长,也就是说,我们的战术对敌人暂时没用了,而敌人不想失去战车,只好四周峡谷,一旦战车全部清理出来,预计天亮左右,敌人就会撤离,我们只有一晚上时间。”
“是这样,周围还有五个连的兄弟部队在,大家分守不同的区域,但都不是满员,打到现在,还能继续战斗的兄弟应该不超过三百了。”吕伟有些沉痛地说道。
大家默然,心情沉重无比,五个连就算满员也不到一千人,而敌人步兵就有一千,还有战车兵,远程火力还有战车,还能呼叫空中支援,能打成这样非常不容易,惨烈程度不说大家都能想象,一股敬意在警卫连所有人心头涌动。
“吕连长,辛苦你们了。”魏锋由衷地说道。
“惭愧,杨军他们一个班就挡住了这支敌军去路,为全军围猎另一支敌军锁定了胜局,我们这么多人还打成这样,对不起杨军兄弟啊。”吕伟有些愧疚地说道。
“我只是取巧,没有你们拼命,这支敌军说不定已经从容挖出战车离开,给我们说说,敌人指挥部在哪儿?”杨军抬头看向吕伟沉声问道。
“这个真不清楚,敌人很狡猾。”吕伟有些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