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眼镜,取来几个药剂瓶子,看着一边悠哉看报纸的梵玖言,安秋迹一拍桌子。
“喂,我可不是搞什么人体实验的,我是个大夫好吧!”
梵玖言挑了挑眉,墨蓝色的眼眸盯着报纸,修长的腿搭在病床的一侧。
“加油,安安。”
“滚!”安秋迹戴上眼镜,不过碍于嘴硬心软,他还是埋头整理起药剂。
外面的风吹起,医务室一尘不染的窗户边落下一片叶子,就赖在那里不走了,也没被吹走。
“你说,世界会变好吗…”安秋迹没有抬头,只是一搭没一搭地问。
“交给我,没问题。”梵玖言铿锵有力地回答着,看着那片落叶。
“我其实无所谓,就是以濛,她不应该没有父母的照顾…”
安秋迹亚麻色的发丝安静地垂着,浅褐色的眼眸虽然在盯着试管,但总是飘向回忆…
十年前就和妹妹相依为命的自己,是多么艰难,父母的样子,也全然记不清楚了呢。
“放心,安,我一定会让那家伙,血债血偿。”
听到小首领的那声保证,安秋迹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报仇什么的…其实父母已经回不来了。”安秋迹放下试管,回答。
“倒不如希望,这个世界再没有伤亡吧。”
梵玖言点头,“会的。”
安秋迹浅浅笑了笑,只是肚子饿地心烦意乱。
“走吧,去吃饭。”
梵玖言起身,扶了扶额,“行,只能吃捞面了。”
安秋迹皱眉。他刚吃了并不好吃的面条,然后迎接他的又是捞面…
“我请你吃捞面。”梵玖言告诉他。
“所以为什么是捞面,不应该海底捞了解一下吗,如果你请的话。”
梵玖言瞥了一眼他桌子上的试管和烧杯,率先开了门。
“手头紧啊,昨天给女朋友买了好多衣服。而且你不是面条达人吗…”
安秋迹抿了抿嘴,你可真的狗啊,梵玖言。
“安,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梵玖言回头看着在锁门的安秋迹。
“哦?”安秋迹挂了锁后,抬头笑了笑,浅褐色的眸子流转波光。
“最好别是你。”梵玖言说道。
安秋迹摆了摆手,“虽然我也挺喜欢祈校长,但是总要有先来后到,我理解。”
“拜托,你是买菜吗,祈儿又不是大白菜,还先来后到的…”
安秋迹一边笑着,一边解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三下两下地塞到书包里,麻灰色的卫衣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明朗。
“不过,老梵,你要是对她不好,那我肯定要趁虚而入的。”
梵玖言反手手肘一捣他的手臂,微微笑着,“放心,你还没那个机会。”
安秋迹看到眼前这个小首领还是那么自信,犹如第一天见面时那般,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去臣服。
那年秋季,下着细碎小雨,梵玖言在毫不起眼的小诊所看到那个抓药的少年,诊所里两张父母的黑白照片放在相框,梵玖言拿开药秤子,一个眼神就吓跑了来收房租的丑婆娘。
下颌点了点那两个相框,看着少年和他身后熟睡的小女孩。
“拿好照片,带上你妹妹,跟我走吧。”
没有问原因,没有询问他的身份,安秋迹抱起安以濛,拿起照片,跟在了梵玖言身后…
怎么说呢,自己行善抓药连口饭都吃不起,而前面那个家伙,好像有能扭转这一切的力量…
低头看了看黑白照片,安秋迹抱紧妹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