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无语:“涂炭就涂炭呗,天下那么多生灵,哪怕大繁荣大盛世,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就是正常轮回,如果只生不死,这星空早就塞满了人,有生有死,这就是道,大道无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有些狠人都是意外的看向王元,毕竟王元立的人设大多还是个懵懂小菜鸟,忽然说出这么冷血而又深刻的话,让人意外。
斜对门的那个杀星幽幽道:
“哈哈,小子,我发现你的潜力了,你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杀戮者,一个杀神!”
“咱们想办法越狱吧,以后咱俩并肩而战,做大做强,在这乱世中立上不朽基业!”
王元无语:“咱们不是一路人,我老家有句话叫既能对世俗报以白眼,又能与世俗同流合污。”
“你是为杀而杀,我是当杀则杀!”
杀星不满:“这还不一样,都是杀,你还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出来?”
王元懒得和他掰扯,拿起严考的书本就研究起来。
倒是那些人和刚关进来的武者闲聊起来,询问外界这些年的动向。
不可避免的,他们说到了这几十年的各种变故,其中王元自然是浓墨重彩。
“天渊之战,之前听人说过,没想到那恶土之人,这么生猛啊,有老夫当年风范。”
“我早就说那几个神皇,都不是好东西,如此说来,那荒域之事,定然也有两位神皇暗中支持!”
“恶土竟出了此等英杰,狠狠打中央山海的脸,狠狠打了两位神皇的脸,实在痛快,可惜不能把酒言欢,实乃人生憾事!”
随后的话题,几乎大半都是关于王元,王元听的心累。
因为从天墓到天渊,到荒域这些事,虽然亲历者不少,但放在天下无尽的武者中,亲历者其实也只能用凤毛麟角形容。
刚关进来的这些人,一个亲历者都没,他们所听的传说,不知道都被传颂多少手了,可以说和原本事情经过大相径庭,很是夸张。
连王元这个主角,都听的目瞪口呆。
不过他也不能指出这些人的谬传之处,还要和他们一样听的心驰神往。
心累。
连严考都听的津津有味,不时喝上一口:
“每逢大世大劫,便有惊人天骄现世,仿佛他们就是为大劫而生,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王元心里听的美滋滋的,无形马屁最致命,果然不假。
随后数日,每天都有大批武者被关进来,其中只有一两成是旗策学宫弟子,更多的,都是浑水摸鱼的三教九流。
从这些人的口中,他们也知道外界的战况,旗策学宫联合几大势力,已经和虫母杀的难分难舍,战况愈发激烈,胶着。
中央山海势力,已经陨落数个补天,而虫母的补天分身,也被诛杀了十来个。
但虫母的攻势,竟越来越汹涌,丝毫不见疲态。
这是大乱世。
大牢里的这些人有些坐不住了,甚至合计着杀破大牢,出去搞事发财。
毕竟每逢大乱,也是大机缘。
不出王元预料,这些要搞事的人,都被旗策学宫狠狠镇压了,王元早就发现宫主桑泸是个阵法高手。
现在学宫风声鹤唳,这时候搞事,不是嫌活得长了吗?
死了几波人,杀星和腐烂汉子他们都有些垂头丧气,倒是王元和严考一直这么淡定,仿佛对他们的失败早有预料。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天竟有两个看押,将王元放了。
“你可以出去了。”
两个看押丢给王元一颗化气丹的解药,并去了他身上的禁制。
“可以出去了?有人捞我?”
王元也是讶异无比,不过这些看押都是执法殿的人,平时冷酷无比,根本没回答王元的意思。
周围,那些人都是愕然,不舍,羡慕,愤恨。
“干儿啊,你出去后,一定不要忘了干爹,多给干爹送些酒来。”
“干爹,别忘了我啊,没事多来看看我!”
这些人大多都是脸皮厚的惊人,一时间都丢下脸面,抓住最后时间和王元套近乎。
这事来的太突然,他们毫无准备,没有机会慢慢培养感情了,只能下些猛药。
王元无语,给他们分了最后一次酒,就将酒壶给了严考。
严考美美的收下酒壶,拎在身前,另一手拿着草扇,背在身后。
“师弟有贵人相助,定能前程似锦,一切安好!”
严考儒雅说道,一如王元刚进来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