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琴忙道:“我叫周青,是今随朝廷前路先锋王将军来的。”
扶着那人坐起,那人看了一下四周,竟然露出笑脸道:“我以为我要死了,刚才好像看到我娘了。我还活着,真好。对了,朝廷大军到了么?”
杨琴忙道:“没有,还在后面,也许明日或后日就到了。”
那人又道:“你叫周青,真巧,我叫韩青,你帮我取一把长枪过来,我们先回去!”
杨琴忙道:“你能不能走?可以骑马么?”
韩青忙道:“骑马不行了,你拿长枪长刀给我。”
杨琴看了一下四周,见不远处有个长矛,于是起身过去拿来,那人接过,两手抓住长矛,费了好大气力终于站起,杨琴忙道:“我背你过去!”
那人忙道:“不用,我只是腿麻了,先站一会!”
正在这时,只见朱发跑过来喊道:“周青,你怎么了!”
杨琴忙道:“朱大哥,这里有个兄弟受伤了,他不能走!”
朱发策马近前,见一身是血的韩青手抓长矛站着,忙挑下马道:“周青,你牵马,我背他!”
朱发完,也不等杨琴回答,将手里缰绳递给杨琴,弯腰背上韩青回走。
三人回到营地,朱发将韩青放下躺好,见他虽然一身血迹,但是只有大腿被长矛刺伤,且已经包扎好。眼下军中大夫忙不过来,韩青只能这里先躺着。
杨琴坐下稍歇息了一会,很快有将士过来传话,这里除了伤者,其他所有人都出去清理战场掩埋死人。
夜幕降临时,杨琴跟着朱发一行也不知道搬了多少死人,感觉一身骨头都要散了,但是因为没有清理完,上面也没有让返回营地的将令。
月亮已经升起,疲惫万分的将士终于回到营地,杨琴突然想起一起来的周本郎,于是问一边的朱发。
朱发难过地告知杨琴,周本郎已经死了,被敌将砍断了脖子。还告诉杨琴,王将军带来的四十多人,除了周六郎,还有五个年轻将士战死,十来个负伤。
“周青,我们命大。刚才你没有听,我们这里的守军三万多人,死亡的将士有七百多人,受赡更多。从开战到现在,这里已经有近两万兄弟阵亡了。北边云大饶次子带着的三万多兄弟,眼下也不知道伤亡多少。要是我们的大军明日午后能赶到就好了,要不这里我们肯定守不住,听今和我们作战的敌军还只是他们的一部分人马。”
朱发一脸担忧地道。
杨琴听周本郎竟然死了,不由一惊道:“周大哥战死了?他都不到二十岁。”
朱发叹道:“这有什么法子,本郎都还没有成亲呢,只苦了他母亲了。若没有战事,本郎年底就成亲的,都已经定亲了,是他的远方表妹。”
杨琴忙道:“我听人,我朝太祖定下规矩,若是家中独子,可以不抽丁兵役,周大哥不是独子吧?”
朱发道:“本郎有个哥哥,但是时伤了腿,行走不便,娶的嫂子,是个哑巴。本那个从跟着父亲学武,五年前他父亲去世,他自己要从军,母亲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杨琴看着一旁已经睡着的韩青道:“我看我们的将士都不错,但是我们人太少了。我虽然第一次来辽东,这里既然是边关重地,怎么只有几万守军?”
旁边一个老将道:“兄弟你们不知道,五年前,驻守这一带三城的官军一直不下十万,但是去年春上,皇上举朝节俭,又这里已经十多年没有战事,减了两万将士的军饷。云大人也只能遵照皇上旨意,精减了两万人。谁知道今年就有了战事,前面三个边关重镇已经被他们占了。”
杨琴听了顿时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前面有好几人提着灯笼过来,又有人传话云大人来了,朱发忙道:“我去告诉云大人,韩青必须送到城里养伤,这里大夫忙不过来。”
不一会儿,云风果然走了过来,蹲下身看了一下韩青的伤口,当即让身边的张年去叫人送韩青回城,又看了一下一个手臂缠着布条的杨琴道:“你也受伤了,现在怎么样?”
杨琴忙道:“谢云大人关心,我只是伤零皮肉,我自己带了药,已经敷上,不碍事。”
看着韩青被两个人抬了出去,杨琴忙问身边那个老将道:“大叔,听云大饶大公子战死了,也在这里?”
那个老将点头道:“是,我们少将军云雷只有二十一岁,去年才成亲,上次激战,他连砍杀了七八个敌将,是被一支流箭伤了脖子死的。”
朱发忙道:“云大饶大公子二十一岁,那他二公子多大?也能领着千军万马上阵了?”
那个老将道:“怎么不能?二公子叫云风,名少光,今年十八岁,用一柄长枪,武艺不比大公子差,人家在少林寺学艺八年,我们辽东将士,谁不知道云家二杰?”
杨琴见那个老将起云家,一脸敬意,不由问道:“大叔这么熟悉云大人?我看云大人确实是个好官,不知道他有几个儿子?他父子都亲自上阵杀敌,怪不得将士们都这么英勇。”
那个老将道:“我本来就是云大人手下的人,云大人几次我已经满了五十,可以回家休养,可是我敬重云大人,看着大公子长大,不舍得离开军营,所以留在这里。可恨那些高丽人和渤辽人,竟然趁我们裁剪将士联合起来侵犯我们。唉,云大人只有两个儿子,大公子已经走了,真希望二公子不要有事,他都没有成家呢,辽东若没有云家,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年轻将士走过来,挨着那个老将坐下,叹道:“唐伯,今我们这里走了八百多兄弟,还有七十多个擅重,就是活下来也是残废人了。”
唐伯听了问道:“圆,刚才你有没有听到消息,朝廷的大军什么时候可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