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了酒水,贼鬼鼠才抽着鼻子问道:“清海兄弟,那四哥二虎子的采花大盗真那么厉害吗?还让你一个做捕快的请我们这些流浪之辈。”
贼鬼鼠的言语插中了丁清海的心头,一时苦闷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水,喝了个精光,没注意到还有人在场。
“鼠哥,不满你说,我刚任捕快不久,是两天前被调任这里的。一时半会没人服从,今早我带着那十个兄弟进山搜查,他们嫌我办不了事,丢下我一人探路之际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请鼠哥和老师过来相助。”
话一讲完,一股闷气又涌了上来,顾不得其他两人,丁清海又给自个倒上一碗酒水喝了起来。
听到这不顺的遭遇,贼鬼鼠和千佛子也同情般的给自个都倒上了一碗酒水喝了个精光。
有心相助,但不知道怎么做,贼鬼鼠就问道:“那清海兄弟,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言语中听出了贼鬼鼠肯相助,丁清海心里不胜感激,就把之前想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在离县城偏远的地方发现了四哥二虎子三人,都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只知道两个瘦一个肥胖。打不过我的时候他们向我投了暗器,好在我及时躲过了,可把他们给逃跑了。我想,他们还在那里,我们就去那个地方搜寻他们。”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千佛子终于动了他那千金般的佛口。
“四哥二虎子擅跑,由鼠兄对付即可,但他们能在多个地方犯案,可想而知他们是有本事的。那地方他们也会知道你会带人过去,绝无可能留着等死。反而县城人多,是适合犯案之地,在县城寻找才是选择。可县城很大,仅凭一张无画像的通缉令找一个人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啊。”
说到寻找采花大盗的最佳地点让丁清海很是高兴,可下一句县城大,找到他们的几率很少,这就狠狠被泼了一脸的冷水。
想到千佛子可能有办法,丁清海请求问道:“老师,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要做的,就是穿上平常的衣服在街上走动,观察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她们是四哥二虎子的主要目标。再者,仅凭我们三人还是力不足心,需要调动衙门的人手便装在街上暗巡,人越多越好。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四哥二虎子的踪影了。”
千佛子自豪地讲出了他的建议。
要说他们三人便装在街上暗访也不是不可以,可调用衙门的人手着实让丁清海很头疼。犹豫了半晌,他打算再劝说余棠颇,就同意了千佛子的建议。
“好!就按老师说的做!”
贼鬼鼠只会出力,头脑想不得办法。见丁清海同意了,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随后三人都自个倒上了酒水,碰碗喝了个精光。
江惠耍了曼婷珍,自个乐地一走一跳回了江府。
为了不让侯猛父子发现,她进了门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性格走着路。惹得门口的两个门丁偷偷笑了起来。
没功夫理会他们,江惠向着闺房走去。
羽欣还在房间里,她是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见了江惠开门进来,她高兴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小姐,陷阱布置好啦?”
羽欣这么一提醒,江惠才意识过来她出府的目的,悔恨的用手拍了一下额头。
“啧!被曼姐的事耽误了我的计划。”
“曼姐?是曼婷珍吗?你们怎么了?又吵架没去布陷阱啊?”
被羽欣这番连问,使得江惠尴尬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挑了重点回了话。
“差不多,啧!我还得出府一趟。”
想着还得亲自去布陷阱,江惠不再理会羽欣,迅速离开了闺房。
望着江惠离去的背影,羽欣无奈摆了一下手。
江惠所谓的陷阱,其实很简单,她是靠侯征初来江南之地,所对这里的事物不太了解的空子,想要侯征无意之下误入这里最有名的缘相阁。
缘相阁看似媒人介绍对象的阁楼,可这里多男子进去,没见一个女的,是个妓院。
缘相阁背后有知府衙门在撑腰,里面的规矩只有一个,妓女接客只能里面招待,不能带出阁外。
所以在外面只能看到那些穿着显眼的达官贵族,富商进进出出,基本看不出那是个妓院。
侯征身为番地少主,让他进了里面,配合着里面那些人吹捧,侯征进妓院的事基本上就成了这里的重大消息了。
这就是江惠预想出的结果,可她也许不知道,侯猛父子是擅自离番的,朝廷的奸佞小人正愁没有把柄参奏一本。如果在江南之地传开了一番的少主进了妓院,那可真是让那些奸佞小人乐开了花。
这些江惠哪里知道,只想着找个理由把婚退了,顶多想到事情过后侯征被侯猛臭骂一顿就完事了。
要完成这项计划,没有银子也不行,江惠找了几个商贩,给了他们些银子到时假装绑架她,引侯征过去那个缘相阁。
平时和江惠也算融洽,又收了她的银子,几个商贩也很乐意助她。
搞定了这里,江惠进了一家衣物馆,买了件男装穿了上去,带着自个的衣物出了馆。馆里的伙计和掌柜都疑惑起来,要不是平时都有和江惠来往,他们还以为是哪个侠女要隐藏身份呢。
江惠本身就很漂亮,这时候她把头发往上一抓,扎了辫子,加上一身丝绸布料做的衣裳,再配合她那毫无矜持的走路姿势,整个人帅气了许多。
一路上惹得那些单身女子前来搭话,江惠只是一一简单回了话,就没有多理睬她们。
走到缘相阁门口,老鸨更是看直了眼,顾不得里面的规矩,亲自出阁外迎接。
“哎哟!这位公子,多久不见了,你怎么才来啊?里面的姑娘都等急了。来来来,里面请吧!”
这个是客套话,为了就是让客人觉得他们是这里的老熟客,哪怕是刚来的,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心里涌出了优越感。
那老鸨在说话间还不时向江惠抛了媚眼,与其说是给里面的姑娘们招揽客人,还不如说像是给自己招揽客人。
别看那老鸨五十多岁,但姿色还不逊色于这里的花魁,许多客人都想亲自尝试一下她,她都一一拒绝,花了重金都不能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可江惠初来,就让老鸨亲自迎接,又是拉着江惠的手走进阁楼,看得那些客人好生羡慕。
一进里面,老鸨没有立即介绍姑娘过来,而是给江惠一个隔间,亲自提着酒走进隔间。
里面就两个人,感情是老鸨看上江惠了,今晚就要和江惠来个“双龙戏珠”。
老鸨给江惠倒了酒,语气亲切地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为了显得更男子气魄,江惠挺直着身子,优雅提起杯子就迅速把酒水喝进了肚子。
这番才回了话:“本人姓江,姓姜,太公钓鱼的那个姜!”
说话很有风趣,很招老鸨的喜欢,不由又给江惠倒上了一杯酒。
“呵呵,姜公子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有熟练老干的,也有初来这里的,她们都是个个赛貂蝉,好比广寒宫里的美嫦娥。”
这下是误会了,江惠来这里是给侯征预选位置的,老鸨看成了她是客人了。江惠立即把话题转了回来。
“额,那个,我是北定王的亲信,我家少主要去这里找花魁,我是过来约定的,我不是来这里找姑娘的。”
北定王来这里了?
这让老鸨感到吃了一惊,北定王父子过来是没有大张旗鼓的,这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得到了这个情报,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老鸨心里盘算着价格,可江惠长得确实让人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