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锦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良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爱妃在王府的时候已然知晓本王要带兵征伐大泽之事了吧?”
宋元点点头,没说更多的话。
夏侯锦山便继续问道,
“你原是有机会杀我,为何没有动手?”
宋元伸了个懒腰,
“我的确有过杀你的心思。”
“但是后来却是放弃了。”
夏侯锦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为何?”
“你看上本王了,舍不得杀?”
夏侯锦山隐隐有些期待的看着宋元。
宋元一把推开他的脸,
“少来。”
“我当日也在昌吾城观察了许久,大齐筹备此事并非一日之功,少说也准备了十年。”
“即便我杀了你,你那皇兄夏侯渊也会找了其他人来打这一仗。”
“即便是我取了夏侯渊的性命,这仗怕也是要打下去。”
“你们大齐和我们大泽不同,大泽乃是我宋氏一族说了算,但你们却是不同,你那皇兄能够准备这么久,定是也有司空家的支持。”
“这仗哪怕是皇室不打,司空家也要打下去。”
“若你和夏侯渊都死了,怕是下一位皇帝便是司空家的傀儡,又或许,不止于此。”
“这司空家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底蕴在,盘根错节,复杂程度实在惊人。”
“一代三丁,六代千丁。这司空家又何止是六代。”
“宗族无数代,嫁出去的女儿也有无数代,天知道大齐有多少家族是司空家的亲戚。”
“我不是没有想过去灭了司空家,但是这难度并不比灭了大齐要来得简单。”
“此战无论怎么看,都是无法逆转了。”
“我思来想去,杀你也没什么用,还要浪费我这许多功夫。”
夏侯锦山听了微微有些吃惊,
“你竟是知道这么许多,司空一族虽是我夏侯一族的大忌讳,但是却一向不为人所知,你竟是知晓的这样清楚。”
夏侯锦山虽然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但是如今从她的口中听得这些依然还是有些不适应。
“有人要来灭我的大泽,我总要做做对方的功课。”
“此战之下,你也是一颗不得不挪的棋子,我不怪你。”
宋元说着便从夏侯锦山的怀里起身,找了地上的靴子穿好。
“好了,今日多谢广平王盛情款待,我这明日还要上朝,现下便是告辞了。”
夏侯锦山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宋元在他开口之前便用话堵了他的嘴,
“我这打赢你不易,但是若是想走,倒是不难,你可要现在动手?”
夏侯锦山当即便是松了手,
“算了,你走吧。”
“真是没良心。”
夏侯锦山说着便躺了回去,
“本王日后定要灭了你这大泽,捉你回去当战俘。”
已然行至门口的宋元也未曾回头,
“呵,我等着那一天。”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只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程云节又折了回来,敲开了夏侯锦山的房门。
夏侯锦山披头散发的从房里走了出来,脸色奇差。
“何事?”
程云节面无表情的递了个荷包给他,转身便是走了。
夏侯锦山接了荷包回了房里,掌了灯来看荷包里的东西。
里面是两锭十两的纹银,并着一张纸条。
夏侯锦山不自觉的便打开来看,甚至微微有些期待。
心想着这死女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良心,还知道送了信件过来,可是有什么体己话要不好意思当面来说?
夏侯锦山把纸条打开凑近了烛火,里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嫖资。”
“两次。”
夏侯锦山刚刚才好转了些许的脸色当即又重新黑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