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
……
宇文熠是个相当固执的人,他说不放女儿前往,就绝不松口的。
云舒也担心,带着两个小幼儿出远门,会有诸多不便,便没有再三要求。
选了个晴朗的日子,云舒带着一岁多的儿子,带着使团,往北蒙而行。
按着老习惯,她会先到胶东看望荣宁公主,才继续往北。
荣宁夫家的侄子,程家公子在云舒的指导下,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在荣宁的安排下,他娶妻生子,让一向冷清的荣宁公主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多了孩子的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荣宁的脸上,再次多了笑容。
又见云舒来看她,自然更高兴了。
荣宁府,张灯结彩,恭迎皇后驾到。
当云舒走下马车,接受着众人的朝拜时,荣宁公主府的府门口,出现了不和谐的喧哗声。
有个叫花子,看着她大声地“啊啊啊”叫嚷着。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让这等人闯来了?惊着皇后拿你试问!”程家公子一副大家长的样子,低声呵斥着管家。
管家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带着家丁朝那叫花子冲去,“还不快滚?知道这是谁来了吗?这是当朝皇后娘娘!”
那叫花子被人拖着跑,但两眼却死死盯着云舒,一副惊讶地愧疚的眼神。
云舒朝他望去,眯了下眼,对左右说道,“叫那个人到近前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众人一阵诧异,不知她是何意。
但皇后发话,大家还是照着做了。
“是,娘娘。”
很快,有人跑到程家公子的面前,说明了云舒的意思。
程家公子也是一阵惊讶,他招招手,叫人将叫花子拖到了云舒的面前。
叫花子抬起头,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云舒,虽然是个叫花子,但那神态,竟有几分贵气。
围观的人们,个个都惊讶着,也是谁?
荣宁看着这人的五观,好一会儿后,眯了下眼,冷笑着道,“是你?呵呵”她冷笑一声,不说话了,只望向云舒。
云舒打量着叫花子,“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宇文恒!
宇文恒的唇角颤了颤,露一抹涩笑,啊啊了几声后,用唇语说了几个字。
云舒看懂了他的唇语,讽笑说道,“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
宇文恒点了点头,“他好吗?”
“你的消息,来得太慢了,他死了两年了。”云舒道。
宇文恒的眼神忽然一变,冷冷看着云舒,“你和宇文熠,杀了他?”
云舒冷笑,“我们可不像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谁是我们的仇人,谁是恩人,我们记得一清二楚!太皇太妃杀了雍华太子妃,念在她是皇上养母的份上,我们都没有对她下杀手,又怎会杀你的儿子?何况,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儿?”
“他怎么死的?”他的眼睛里,迸出寒意。
“怎么死的?”云舒讽笑,“是太皇太妃派人杀的,她想嫁祸给皇上,只可惜,计谋败了。”
“居然是她?那个恶婆子,朕要杀了她!”他恼恨地啊啊叫嚷着。
云舒摇摇头,冷笑道,“你早就知道了他杀了雍华太子夫妇,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这件事?如果我们早知道她的为人,她不可能会当上太皇太妃,那么,你儿子就不会惨死!”
宇文恒的眼神,冷了几分,“宇文熠,他不配那么早知道。”
“呵呵,说到底,你和你儿子的下场,都是被你的狭隘心胸所害!你有意瞒着这件事,好看宇文熠认贼做母的笑话,是不是?但你可知,贼子既然能杀宇文熠的父母夺权,也会杀其他人夺权。和毒蛇做朋友,迟早会被毒蛇咬死,宇文恒!”
说完,她再不看宇文恒,拂袖走进了荣宁公主府。
荣宁厌恶地看他一眼,抱着云舒的儿子,也离开了。
其他人听到云舒喊出的名字,一阵惊讶,宇文恒?
难道,是自已将自已的皇帝位作掉的宇文恒?
昔日的皇帝,居然沦落成了叫花子?
所有的人,全都讽笑起来。
宇文恒心中,懊悔,愤怒,羞愧,他冲出人群,跑向了城郊,将自已藏进了荒草里。
云舒说的对,他是被自已蠢死了。
想到过去的蠢,他再不敢在人群里露面了,将自已永久地藏进了郊外荒林里,一直到饿死,也没有走出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