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应该不会了。何况陈家最厉害的人已经在这了!”他笑道,“只是觉得让大家认为刘进就这样消失了,也不错。何必徒增麻烦!”
说着他俩翻墙进院。
云飞掀开了地板,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摆着两个酒壶。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仙子醉?”
“你要不要尝尝?”说着,他将一个酒壶递给陈思。
“果然不错。”仙子醉,本不是什么上品,只是在这地下藏了八年,已经酝出另一番滋味,温润柔和。
“这是最后两壶了。”做仙子醉的酒坊前两年关门了,他这两壶珍藏,成了绝品。说着他轻轻取出最后一壶,如视珍宝一般。
“这暗格倒精巧!”陈思说,“竟还有格中格。”
云飞这才去看那暗格,两瓶酒取出后,有一细如发丝的缝隙。若不细瞧,决计看不出。
陈思以剑撬开些许,果然还有一层!云飞取过那么多次酒都未发现,今日若不是陈思这火眼金睛在,想必也不会发现。
只见那暗格中,放置着一条绢帕,打开绢帕,内有一枚造型奇特的玉牌,红白相间,玉质细腻,他俩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清究竟是鸽子血还是雪里红,但总都是价值连城的品相。另外还有一封书信,上书:我若未归,替我保管此牌。如有一日,见此匕首,交付此牌。刘进拜谢。后附一图,画着一柄双头匕首,说是匕首,也像弯刀,上书二字曰‘追魂’。
陈思说,这匕首像是秋奇制式。
云飞看纸张已有些泛黄,想是当年刘进写给自己的。许是那次出远门,他觉得自己可能有危险,提前留了封书信。
云飞将令牌包好,并书信一起,收入怀中。
二人从刘家铺子出来,在流云镇上闲逛,就听见人议论“要说人啊,就不能发横财!飞来横财必有飞来横祸啊!”
另一个说:“他拿着金子在酒楼做东的时候,你可也吃了,那时你也没说这话啊!”
“我这不是看他都快死了,他那媳妇儿也挺可怜的。”
“我说呢,原来你是对人家媳妇儿动心了啊!”
“我可没说……不过狗二确实有福,他那娘子配他,真是可惜……”
狗二!
“不知你们说的是哪个狗二?”陈思上前问道。
“还有哪个狗二,就住前面巷子那个。”那人说着朝前面“羊角巷”一指。
没错了,当日陈思还是“陈管事”时,就是在羊角巷那儿找的狗爷,再由狗爷带着找的刘进。
话说狗二当日自陈管事处得了五两金子,瞬间过上了暴发户的生活。大鱼大肉、大手大脚、花天酒地地过了几日,最后,终是忍不住去了赌坊。这一赌,银子没了不说,还欠了不少的高利贷。最后,还遭了顿打,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了。
“我想去看看他。”毕竟这几年,他是这个镇上与他说话最多之人,也算半个故交。
他们到时,见一个妇人正在门边抹着眼泪,确实有些姿色,正是狗二的媳妇儿。他们便说是狗二的朋友,来看看他。
狗二的媳妇儿将他们带至卧室:“自从他欠了债,除了讨债的,就没人往我们家走了。你们现在还能来看他,真是谢谢你们。”
狗二躺在床上,双目微睁,瞳孔却无神,嘴巴翕合,似在说话,却不闻其声,且声息渐弱。
“他这样多久了?”
“刚被抬回来的时候昏了几天,这两天能说话了,今早还在床上直喊疼,我当他是好转了。只没想到我回来时就这样了,我刚给他喂药,他也吃不进去了。”
“今早家里可是来过什么人?”
“今早我看见那个赌场讨债的又来要钱,凶巴巴的,我男人让我到外面躲躲。哎,我老跟他说,赌字沾不得,沾不得!这死鬼才有钱了几天,这手就痒!你们说他之前那阵清醒了,是不是他们说的‘回光返照’啊?”
“咳咳……嫂子也别太伤心。兴许就是叫讨债的吓着了。我俩一路赶来,吹了些冷风,可否有劳嫂子,给烧壶热水?”
“好,好。”狗二媳妇儿连连应声。
“为什么把人支走?可是有何不妥?”见她走后,陈思问。
“他中毒了。你去把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