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了王道的消息。
转眼间冬去春来,余北辰跟着教授去了山区,他故意给玛丽说错了时间。
玛丽在车站等了他一天,没等到余北辰,只等到余北辰的一条消息。
清欢,我们过几年再见。
玛丽第一次在大街上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余北辰去了哪里,没人告诉她。
前几天还跟她粘在一起的余北辰,今天彻底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玛丽颓废了好几天。
最后她接到了柳君云的电话,柳家老太太出事了。
柳家老太太一个人在云南的宅子里摔了,撞到了后脑勺,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脑出血的十分严重了。
玛丽赶去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穿着寿衣的柳老太太。
玛丽红了眼眶,她不明白两个月前还来学校找她的柳老太太,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
原来柳老太太最终还是没如愿看见玛丽穿上军装。
玛丽跪在柳老太太的遗体前,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开春后就去当兵,你醒醒好不好?”
“我马上就会有军装,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
她本来两三年前就该去当兵。
她本来应该穿着军装来见柳老太太。
可是她太任性,没有想到世事无常。
柳君云红着眼,他直到玛丽心里内疚着什么,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是玛丽的错,“清欢,你不要自责。”
文娜擦干眼泪,她退到门外开始联络殡仪馆与后续的事情,一家人里总要有一个人不能崩溃。
柳老太太的白事办的很低调,来的也只是一些柳老太太以往的老战友。
玛丽恭敬地站在一边,她微微抬头的时候看见了许多跟许愿。
朱云昌也来了,他站在许多后面,看见玛丽微微点头,玛丽微笑回应。
许愿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玛丽此时很疲倦,但是仍然上前询问了一下,“王道还没有消息吗?”
许愿闭了一下眼,摇了摇头。
玛丽低头叹息。
王道至今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知道,唯一知道一些线索的只有许愿。
许愿低着头,一提到王道,许愿就想起他们最后的对话。
王道给许愿拍了一个石头,石头上不知道用什么刻着:许愿,我喜欢你。
连个署名都没有。
许愿当时给王道回了一条消息:混蛋!把我的名字划掉!不然别人告我毁坏旅游景点!
王道没有回复许愿的消息。
许愿当时没在意。
直到第二天看到报道,她再度点开那张图片,才发现那是头上的路标,已经是西藏范围内的一座小城。
而那是头周围的积雪已经结冰。
不知道王道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留下了那几个字。
许愿想到这里,眼泪有些忍不住往下落,如果她知道这一趟会这么危险,那么她一定不会让王道去。
如果她知道王道会立马启程,她一定等到春暖花开再开口。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