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通慧大师是真病了吗?是真病了,但却并不到圆贞说的那般严重。
通慧只是因为春天刚到,穿得些微单薄了些,便有些着凉发烧。再加上春困,便日日的困顿在床。
圆贞年幼兼依恋师父,所以把师父的的一点小病都看得很严重。这才一直痴缠着师兄师侄们,让他们去请大夫。
夙铭修自打有了暗卫以来,对北弈上下之事,了如指掌。通慧生病这事,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晓。
暗卫本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于他,无奈世子爷早有交代,这几天关于白马寺的所有事情,必须全部通报给他。
夙铭修锦衣玉袍,连平日里嫌重的那顶缀满东珠的紫玉冠,也咬咬牙顶到了头上。每次戴这紫玉冠的时候,夙铭修都觉得自己像府里的杂耍艺人,头上顶了一口大缸。
通慧听闻夙铭修来了,也不敢赖在床上,就要起床。结果被夙铭修硬生生按回了床上不说,还让太医给开了安神的药,让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他知道以尤念芝同通慧的交情,她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果不其然,即便是听到夙铭修在,念芝也还是毫不犹豫的让圆贞带她去看师父。
夙铭修身边只有暗卫,明面上是只带了小书童邓银。小书童对念芝早有听闻,是故念芝出现时,毫不阻拦,便让她进了屋。
屋里,通慧吃了大补的药,满面通红的冒着虚汗睡着,夙铭修在一旁皱着眉颇为担心。
念芝一见,果然被吓着了。又怕大声吵着师父,只是红着眼睛,小小声的问夙铭修。
“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
夙铭修看看通慧,再看看念芝,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哇”的一声,旁边的圆贞突的大哭出声,冲过去抱着通慧就摇。
“师父,师父,你不要死。徒儿以后一定好好挺好,念经时候不打瞌睡,不去厨房偷东西吃,有好看的小姐姐来上香,我也不去痴缠着她了。你不要死啊!”
夙铭修反被吓着,连忙一撇头,示意邓银把圆贞拖开。
“圆贞乖,师父并无大碍,只是刚吃过药,睡着了。来我带你去厨房吃点东西,你看看,笑脸都瘦了,不讨喜了。若是那好看的小姐姐来上香,必定不逗你玩儿了。”
邓银打小跟着夙铭修,一双眼睛极会看人脸色。就着圆贞就两句话,就把他性子摸了个通透。在意师父,喜欢吃东西,还爱看漂亮小姐姐。
果不其然,一听师父没事,圆贞也往了自己刚才的誓愿。一伸小胳膊,拉了邓银的手指,丢了念芝就往外走。
念芝冷着脸,看夙铭修。夙铭修忙收起脸上的窃笑,又一副通慧重病不治的忧伤脸。
“好了,被装了。刚才你的书童已经说了,师父只是吃了药睡着了。有你请过来的太医,想必师父也没什么大事。我也不便打扰师父休息,世子爷,民女就此告辞。”
念芝有些好笑的白了夙铭修一眼,转身便要走。
“你今日很好看。”自打念芝进门,他便一直不敢多看她,仿佛多看两眼,都会亵渎到她。
今日的她与往日大不相同,整个人透着股子从未见过的娇美。俏丽嫩生的,宛如春雨洗涤过的梨花,白净柔嫩得,掐一把仿佛都得留下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