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怕的就是她,原以为她年少无知,谁知竟是个有主意的,我的话她也是不听的。我若不管吧,又怕她胡来,到时候连累家人。”
这话就透露出意思来,显见他不可能不参与其中。荀藩却比羊玄之更看得透彻,颇能体会羊献容的情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后虽然年少,也知道事情轻重,看她前番反对司马伦就知道,皇上柔善,难以管事,宫中之事,总得有人掌管。皇后是你的女儿,你不帮着她一点,让她一个人在宫中,如何得过?”
这话有谴责的意味在内,羊玄之此时心里有愧,倒也没有见怪,认为荀藩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都听了进去,这才真正的吐露心声,“我哪里真的不想管,只是如今局势这样坏,各个藩王拥兵自重,尤其是齐王,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就驻守在洛阳,谁敢有所举动,你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面对这样的虎狼之师,又能如何?”
“有了司马伦的前车之鉴,料想齐王也不敢怎样,只要你我团结起来,慢慢的瓦解他的势力,扶持一些忠于皇上的人上去,就算他真有异心,还怕他独木成林不成?”
“嗯。”在荀藩的鼓励之下,羊玄之慢慢焕发了一点信心,他拈着胡须在书斋里踱来踱去,心里已经有了合计,准备明日入宫去看看皇后,先与她商议一番,再作议论。
荀藩见羊玄之已经被说服,也就不再多说其他,二人鉴赏了一些羊玄之所搜集的文墨翰宝,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