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闻言心中一震，停下笔来，细想起来，从成都王拜访开始，她就觉得心中隐隐不安，这些日子，送来的礼物络绎不绝，今天是紫玉笛，明天是纯银香炉，后天是云母扇，再一天是珊瑚如意，等等，样样精致，间或还有一些饰品、服饰、婴儿物品，是以程太妃和乐王妃的名义送来的，羊献容也回送过几样，但总觉得不太对，她与程太妃、乐王妃素未谋面，太妃和王妃又怎会这样时刻想着她？

就之前的易水砚和今日这书法作品，若不是格外用心，如何能想得到？想到司马颖如此这般用心对待自己，一时心中有些喜悦，一时又有些酸楚，他如此不惧人言，所作却又为何？

荟质与采文见她发呆，只道自己说错话，立马跪下：“奴婢失言，还请皇后恕罪。”

羊献容转过身来，看二人拜倒在地，回思采文那拈酸带醋的语气，再想想近日来采文的表现，心中已是了然。她让荟质扶自己坐下，看着采文，半天不吭声，过了许久，方才缓缓说道：“起来吧。”

女儿家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采文年长她两岁，早早就进了羊府，聪明伶俐又爽朗活泼，敢爱敢恨，看样子，她是真对司马颖动心了。

司马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