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妈说,有几名佣人请假了,你可以去厨房帮帮忙。”他看了眼她身上披挂的黑毯,白色的衬衫衣摆比毯子长,白与黑形成强烈视觉冲击,尤其是那两条白得耀眼的腿,分开来,笔直站着,似乎正无声地向他发出邀请,面具下的长眉微微一拧,眸色更深了。
“好的。”千荨点着头,他让她做家务,那她就做,她不能再惹怒他了,伸手摘了身上的黑毯,拿来三把扫帚并排合用,小身子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不停晃动,抹布用水沾湿、拧干,小手捏着湿抹布,在复古家具上来来回回擦。
“我……做好了。”
坐在轮椅上,翻着财经杂志的男人头也不抬,谁让她打扫屋子来着?
捻着珠子的指节滑动的更快了,音色清冷,“煮杯咖啡来。”
“好的。”
楚千荨进厨房时,厨房空无一人,炉子上却煮着香喷喷的咖啡,灶台上放了一包咖啡豆,应该是喻妈在暗中帮她
心里对喻妈说了句感谢的话,捧着热腾腾的咖啡重返回屋子。
递出的杯子,男人久久未伸手来接,楚千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端着咖啡立在他面前。
缓缓抬起眼,眼里的那抹女人影,手里端着的杯子,似乎一直在上下晃动,咖啡一点一点散了出来……雪白的玉砖开出几朵小黑花。
凝视着那几瓣儿黑花,他问:“真那么想上我的床?”
千荨做了个深呼吸,屏住气息,小心冀冀地回,“想。”
“说谎。”嘶吼声似要震破耳膜,小身子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哆嗦,手上杯子差点落地。
“行,即然你这么想成我费南城的女人,我成全你,今夜,咱们就洞房,做事时,我可是不喜欢戴面具的额。”为了钱,这女人真是什么都可以做,吓不走,那就直接凶狠一点……吓死。
想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楚千荨眼眸颤了颤,呼吸加剧,吞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会很乖的。”
“期待。”费南城嘴角的笑,又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了。
喝了咖啡,暖流入胃,费南城又问:“你嫁给我,楚氏收聘金一亿,咱们这婚姻可不是买卖,你说,楚氏会给你置办多少嫁妆送来?”
嫁妆可是楚千荨从来不敢奢望的事。
从小到大,她从没得到过楚清泉一点关爱,楚清泉把他的父爱全都给了楚千柔,还有楚丽,她们俩才是楚氏的心肝宝贝儿,她只是一朵无人问津的小花而已。
“我……”暗吸了口气,面上努力挤出甜美的笑,“没有。”
“白管家。”
“我在,少爷。”
看来白管家时时刻刻都会带着保镖守在门口,听候霸道少爷差谴。
“问一下楚清泉,能送多少嫁妆过来,他这个养在深闺的女儿,眼睛小、额头宽、鼻子塌陷、嘴巴大,我是怎么都看不顺眼,丑得天下无敌,反正,我是下不了嘴,不额外补贴一点的话,就送回去吧”
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丑,楚千荨有点无所适从。
记得在灵岛时,古慕飞每来探望她一次,就夸她一次,说她比满岛绽放的樱花还要美上万倍。
难道是师兄为了让她高兴故意那样说的?
“不要,别……”不论如何,她只能讨好这男人,不然,楚家没好日子过,她也没有。
楚千荨放下身段,软软的身子靠向前,伸手想给他按摩,亮晃晃的拐杖尖差点就抵上了她胸口,怕被伤到的楚千荨急急一退,白织灯下,她的肌肤白得似雪,眸色清浅,容颜璀璨,她正冲着他笑,笑容羞涩又带着窘迫,更透着点狼狈,却也华丽动人。
感觉男人目光越发眸色深深,楚千荨总觉得哪里不对,顺着他视线往下望,不过一秒,她就惊悚了。
昨晚某坏蛋扯掉了她衬衫的扣子,现如今,衣扣没了,衬衫衣襟大力敞开,她那漫妙的身体曲线,已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着急妈妈的病情,一心想讨好费南城,都忘记自己身上除了件衬衫外,再无其他。
腾地,楚千荨脸颊红润,嘴唇嫣红,火速抓住衣襟尽力收拢,整个人窘迫极了,抬头,接触到那两道变得比平时不太一样的深沉目光,她羞愤得恨不能找个地逢钻进去,跺了下脚,惊呼一声,一手裹着衣襟,一手捂着发烫额头,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