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月和秦祁缀在后面,她低声问:“你又想做什么?”
“别那么无聊吗,阿月。”
秦祁笑着快走了两步,视线隐秘的扫过一旁桃红衣的小妾,却转手把扇子转了一下:“阿月,来牵着,别走丢了。”
沈扶月纯当耳瞎没看见。
那小妾开口了:“两位真是恩爱啊。”
沈扶月张嘴,话头却被秦祁截了过去:“嗯,两小无猜呢。”
眼前的扇子慢慢悠悠划了个弧,不轻不重的敲在她额上:“就是阿月有点害羞。”
沈扶月:秦祁你死吧。
她抬手挡住那扇子,话也不说,却是故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那小妾掩嘴笑了,目光里像是盛着碎光。
员外府和灵山比小了不少,但是假山假水也颇为秀气,又走过一个木桥,便来到一处和别处相比显得有些萧条的后院。
这约莫就是所谓后院了。
秦祁打头推门进去,一开门,就有血腥味兜头罩来,简直可谓是飘香十里酱香浓郁。
倒没有王员外形容的满地鲜血那么可怕,只有院子那三步范围有喷洒出的血,像是……
被什么圈在了那里。
沈扶月俯身抹了抹,又把蹭了干涸血迹的指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然后她侧头问:“说,你怎么知道那个和尚还活着?”
王员外支支吾吾,道:“难道道长看不出来,这些都不是人类的血吗?”
秦祁倒是笑了:“你一届凡人,肉眼凡胎,倒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是人血,有资历啊,不若拜入我灵山门下。我看你可以和我们摇光长老并列了。”
沈扶月话不多,在王员外叠声的不敢当里出剑:“和尚在你手里?”
“道长饶命!是……是和尚做完法事第二晚,我家烟儿路过此地,听到里面有……”王员外话到此变成了蚊子哼哼。
秦祁明显是听见了,握掌成拳放在唇前轻咳了两声。
沈扶月:“舌头不要就割了当诱饵喂给妖族。”
倒是秦祁揉了揉沈扶月发:“这是脏话小孩子不可以听哦。”
沈扶月轴劲上来了:“他还敢骂我?”
那个桃红衣的小妾站出来道:“是奴家,奴家听到了这院里有……有欢爱之声。”
沈扶月:……
秦祁看着沈扶月一瞬沉默,笑出声:“都说了小孩子不可以听了。”
沈扶月擦擦指,淡定道:“哦。约莫是被媚术困住了。”
“阿月打算怎么办?”
秦祁似乎打定主意恶心沈扶月了。
沈扶月不为所动,松松指节:“媚术而已,找到压阵之物,拆就是了。”
说完,她四处看了看,停在一处地方:“这里埋了东西。”
说罢,过了几息,她见王员外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凉凉道:“叫人来挖,站那是都等着我来?”
秦祁便肯定沈扶月是生气了。
于是王员外立刻忙里忙外的找来五个大汉,预备开挖。
秦祁开口了:“别着急啊。来听我说,属猪属狗者回避,女子回避,近日准备成婚和离还有膝下无子者回避。”
于是院里蹭蹭蹭退出一大半。
“那个,这位道长不回避吗?”最后走的王员外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扶月。
沈扶月都懒得看他。
秦祁弯眸:“她走了你留下镇妖?”
王员外顿时拉着他那个叫烟儿的小妾走了,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沈扶月这才看他:“你让他们都出去做什么?”
秦祁忽然正经,张唇无音,只有两个字:小妾。
沈扶月懂了,看着留下的四个人麻利的挖开地面。
忽然四人皆是一阵惊呼,有人道:“道长,挖出来一只死老鼠,老大一只了。”
沈扶月皱眉,厉声道:“再挖。”
再挖下去,挖出来的死尸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蛇鼠虫蚁,甚至还有只黄鼠狼。
沈扶月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坑前,道:“停。不必挖了,我定错了。”
四个大汉满头大汗,也不敢骂这人。
反而是秦祁看热闹不嫌事大:“没错啊,这里就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阿月很敏感呢。”
沈扶月自动屏蔽此人,指尖划过坑洞周围,忽而屈指,像是临空摁住了什么东西,寒着脸色道:“还是活的?左十步,挖。”
四个大汉连忙动手,气都不带匀的,就差把手抡成个圈了。
这次没挖多久,就见到了……
一副棺材。
沈扶月难得错愕:“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