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裴氏起先一脸茫然,很快明白过来,不由埋怨起来,“这个裴谦怎么这么多小心思?帮着姐夫找回儿子是件好事啊,他们父子分离数年,如今得以重逢相聚,实在是大喜。秦二郎身为姐夫的儿子,自然也是姐姐的儿子,如何会对姐姐不利!他这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崔宏赞同地点头,暗自庆幸自家婆娘没有像裴谦那样是非不分。
“裴谦呢?我要好好说说他,不要整天想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大姐都嫁给姐夫了,人家两口子恩爱美满得很,他就不要再在大姐身上投入过多心思,过好自己的日子去吧。”
崔宏冷笑,指了指外面,“他和我话不投机,怒气冲冲走了,大概要去找秦二郎的麻烦。”
崔裴氏顿时一急,戳了戳崔宏的额头,“那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坐这里,还不去阻止。要是当真让裴谦把秦琬给欺负了,怕是要连累姐姐和姐夫闹矛盾!”
崔宏老神自在地坐着纹丝不动,“你真当秦二郎是个半大小子?那宇文宝厉害吧,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但偏偏在秦二郎手里吃了大亏。裴谦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他若不去惹秦二郎还好,他若去找秦二郎的麻烦,最终吃苦受罪的必然是他自己。”
崔裴氏想了想,觉得崔宏所说有理,秦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先是扳倒了安家,又让宇文宝吃了个大亏,绝不能将他当做寻常小孩来看。
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变,“不行,姐姐向来与裴谦亲厚,将他视若兄长,颇为倚重。要是秦二郎把裴谦教训了,岂不是会和姐姐生起嫌隙?”
崔宏无奈地摇头,“裴谦对叔宝和秦二郎多有贬低,实在不当礽子,即便在秦二郎手里吃了苦头,以你姐姐的知书达理,也绝不会怪罪秦二郎。况且这裴谦自视甚高,当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号人物,也该受些教训。”
崔裴氏怪异地看着崔宏,不理解往日平和的夫君今日怎么变得这么激进,但是瞧见他脸上残存的恼怒后,心里有些明悟,心里暗暗想道:“看来定然是裴谦把郎君也惹恼了。郎君说裴谦自视甚高,目中无人。。。”
想到这里俏脸骤冷,“难道裴谦曾经背着我数落了郎君?哼,真是胆大包天,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说到底,她和裴谦虽然自幼一起长大,说是有兄妹之情,但毕竟没有血脉关联,又是主仆有别,怎么可能容许他来指摘自己的夫君?
裴谦果然如崔宏所料,出了崔家大门兀自打探秦琬的消息,径直朝儒林苑走了去。
崔铁脚步较快,虽是后出发,却先他一步找到秦琬,“秦小郎君,我家郎君让我告诉你,有人要找你麻烦,让你当心些。”
秦琬心里一震,“难道是宇文宝?”当即谢了崔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