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没好气地瞪了长孙冲一眼,他爹号称长孙狐狸,贼精贼精的一个人,这小子怎么傻乎乎的?
“我怎么没有以理服人了?我和宇文宝先讲了道理,不是我无缘无故上门挑衅,而是他先欺负到我头上了,这就是‘以理’。
而至于‘服人’,若是宇文宝讲理,自知理亏,将刘三娘交还给我,那就是我说服了他。但他不愿讲理,所以原本我想打服他,让他交出刘三娘。只是没想到这老小子忒不要脸,使出屎遁的招数。”
长孙冲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懵逼道:“以理服人是这个意思吗?”
秦琬坚定地点头,义正辞严道:“当然,不论做任何事情,一定要把道理说清楚,并且占据有理的一方。至于怎么服人,那就各凭手段了。有人嘴皮子利索,那就说服。有人拳头大,那就打服。不管怎么样,让人服了就行。”
长孙冲目光呆滞地点头,在他十几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解释“以理服人”的。
‘以理’和‘服人’都是单独的事件。先把道理讲清楚,然后。。。你要是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侯塞雷兴奋地跑到秦琬身边,狗腿子一般,“秦大哥,你真的把那个宇文宝胖揍了一顿?”
秦琬点头承认,宇文宝的的确确是他的手下败将。
侯塞雷高兴地有蹦又跳,比他自己打败宇文宝还要高兴。
但是下一刻,他忽然变得一脸沮丧,可怜巴巴道:“可惜了,我阿耶没有秦伯伯厉害,要不然我也能打败宇文宝!”
秦琬噗嗤笑了出来,这憨娃看起来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坚定支持者。
一群少年将秦琬围在中央,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态度比之前不知亲热了多少倍,脸上再也没有轻蔑和玩味,只剩崇拜和敬佩。
长孙冲回过神来,心情无比复杂。
原本他是众人的带头大哥,但是现在多了个秦琬,他这带头大哥的身份也没了。
关键是秦琬一身的武艺,让他万分钦羡。他千方百计想要能够弃笔从戎,但由于长孙无忌对他学文的期许和他自身孱弱的原因,一直难以如愿。
而秦琬看起来比他还要瘦弱,却是个连宇文宝都能打败的猛人!
老天不开眼啊!
长孙冲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不一会儿,宇文家的下人恭恭敬敬将刘三娘送了出来。
秦琬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她神色虽然慌张,但没有吃痛的模样,应当没有受到伤害。衣衫也都齐整,并未受辱。
只是脸颊上两道灰色手印不知从何而来。
“三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脸上的灰是他们打的吗?”秦琬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
刘三娘和她妹子刘四娘一个模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同的是,刘四娘是外柔内刚,而她从里到外都是柔的。
刘三娘羞赧地低下头,声若蚊蝇道:“没。。。没有。。。灰。。。灰是我手脏抹上去的。”
秦琬视线落在她的双手上,虽然算不上白皙柔嫩,但也干干净净,哪来一丝灰?
秦琬微微一笑不再追问,既然刘三娘不愿说,那也随她。反正她现在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