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扶桑的时候,就见你清闲得很。而且我知道你自从做大王之后,就基本不出战了。”
众人听到“大王”二字,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扶桑三子之一无疑了。
“那是因为我做大王未久,宫内有很多事需要处置,才没有闲暇出战。”
“那你不会派人来救我吗?”
“咱们回去后都以为你被杀了,如果知道你还活在世上,当然会派兵来救你。”
“你说谎,你没亲眼见到我被杀,怎么这么肯定我被杀?你是害怕我回去占了你大王之位。”
“大王之位是父王传给我的,我怎会怕你占去?”
“可父王说,他真正想传位的对象是我!”
黑衣汉子脸上露出一丝凶光,哼道:“你这是胡言乱语,我年纪比你大,是二哥,父王当然想传位的是我。”
“父王亲口对我说的,咱们三兄弟不分大小,谁军功多就传位给谁。很小时候父王就说我作战勇敢,要将王位传给我了。”
“咱们那时都还是小孩子,父王对小孩子说的话怎能相信!”
“二哥,我本来不想与你争这个王位,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我这次回去的时候,父王就偷偷对我说了,叫我好好表现,回去就要将王位传给我。”
黑衣人脸上泛起青气,衬着露出凶光的眼睛,越发难看。
冷冷的道:“父王怎会对你说这样的话,我早就做了大王,回去仍然是做大王。他只当你是小孩子,对你当是与小孩子说话。”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父王也知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小孩子,你勾结神州人就是死罪,我要杀了你然后回去向父王禀报。”
这个黑衣人正是扶桑三子之一、鸠山夫的二哥鸠山一男。他这次在翠叶岛等候鸠山夫消息,数日后就迫不及待带了三个心腹武士赶来。
虽然他偶而顾及兄弟之情,但在王位面前,却时刻挑起对鸠山夫的狠心,鸠山夫深受他父王喜爱是千真万确的。
他已经做了一回大王,绝不想让与鸠山夫。
鸠山夫去后,他又动起狠心,想在他背后伺机捅刀子。
来到大树岛附近,本没有进去查看炸药想法,而是想在一番乔装打扮后登陆调查鸠山夫情况。真是无巧不巧,远远看到两个人在藏炸药的地方下海。
他们没有认出下海的是鸠山夫,但是海岛下藏着的炸药非同小可,是他对镇上的最大胁迫,如将炸药引燃,则岛上这座蠢蠢欲动的火山大有可能爆发。因为炸药引燃的威力巨大,也极有可能引起海啸,将整个小镇席卷成汪洋大海。
当下顾不了那么多,毫不犹豫进来查看,哪知遇到的是鸠山夫与高樱母亲。
他初时装作意外的问鸠山夫来此干什么,在鸠山夫说想拆除炸药后,就立马变脸,认为是铲除鸠山夫的最好时机。
后退两步,这等于向另三个黑衣人下令。
这三人都是扶桑九级武士,武功非同小可,三人同时出手,对鸠山夫自是手到擒来。
南蔻打个眼色,与赫连飞凤、秦小秩瞬间扑上,觉性没有什么轻功,三人到十丈外将三个武士拦住他才走上两三步。
南蔻率先对上一个武士,这个武士见南蔻虽然是乞丐打扮但身法极快,不敢小视,用他们最擅长的武士刀,双手抓着刀柄往南蔻当面直劈。
南蔻见对方刀风就知对方武功不俗,身形一转避过,长剑刺到了武士肋下,武士大骇,料不到南蔻的身法如此之快,急忙斜身后退一步,长刀圈回由上往下将剑隔开。
南蔻想这狗盗有两下子,剑法连环,将武士逼退三步。
赫连飞凤昔年是南岭第一美女,也是南岭女子中第一高手,剑法辛辣,一上来也倚仗奇诡的剑法将对手逼退三步。
但对手毕竟是扶桑顶尖高手,退三步后稳住阵脚,与赫连飞凤斗了个旗鼓相当。
秦小秩近来剑法大进,但距扶桑九级武士仍有较大差距,与南蔻与师娘相反,她一上来就被逼退三步,在对方的刀光中情势甚是凶险。
南蔻当然注意到她,叫道:“小妮子,你往这边过来。”
秦小秩退到他旁边,与他一起敌住两人,南蔻在关键时刻就助她一招,她才堪堪抵敌得住。
鸠山一男眼似铜铃瞪鸠山夫一会,咬牙往他扑去,鸠山夫仗刀挡住。
两人是同一个师傅,武功相差不大,但鸠山夫被关十年肌松弛不说还没练习,武功差了一截。
斗十数招,鸠山夫险象环生之后虽处下风却稳住了阵脚,鸠山一男做大王之后亦疏于练武,武功亦已生出折扣。
觉性过去扶住高樱母亲问:“你没事么?”
高樱母亲刚才盯着鸠山夫,思绪好像去到了远方,一方面感到很多年来对鸠山夫从没有过的轻松,感到一条失速的小舟有调转头迹象,但另一方面又感到这条小舟与她充满了恩恩怨怨,她是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接纳的了。
矛盾、沉痛这时布满了她整个心房。
就低声应了句“我没事”。
她这次在大河下游他们当年经常逗留的地方找到了鸠山夫,让他说出大树岛中炸药的位置,假意承诺跟他走,鸠山夫欣喜之极,立即就与她乘船到了大树岛。
只是他不知,高樱母亲出于对那些过往的怀念,不是跟他走,而是想出其不意杀了他。
觉性有了上次在地道的遭遇,对炸药甚敏感,进来即留意炸药引信,见引信被卷成一大丛放在一卷炸药上,旁边虽然没有火把,也没有人要点燃的意思,但与高樱母亲说了一句话后立即过去将引信拔掉。
他当然知道暂时不会有人点燃引信,扶桑二子不太可能与他们同归于尽,但如果他们这方比武输了的话,那就难保鸠山一男不会将炸药点燃。
鸠山一男想杀鸠山夫,却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力不从心,只能加紧进攻,冀望鸠山夫出错。
其余六人则杀得难解难分,赫连飞凤与一个九级武士不分上下,南蔻本可占上风,但必须照顾秦小秩,双方也未知胜败。
鸠山一男久攻鸠山夫不下,突然生出一念想赌一场,乘鸠山夫频频退却之机突然抽刀出来往高樱母亲扑去,高樱母亲的武功与他相差太远,仅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就让他将刀架上脖子。
鸠山夫一声虎吼赶上:“你不能伤她!”
鸠山一男看鸠山夫表现就知他赌对了,转到高樱母亲身后恶狠狠的道:“她是神州人,我得将她杀了!”
“你不能杀她!”鸠山夫伸出手。
“我为什么不能杀她,你难道想勾结神州人?”鸠山一男又恶狠狠的。
“你……你如果杀了她,我……我会杀了你!”鸠山夫喘着气。
“你凭什么杀了我,是你勾结神州人而不是我。”鸠山一男狠叫。
“她……她是我妻子!”
“她是你妻子,就更说明你勾结神州人。立即将刀放了,否则我立即杀了她。”
将长刀轻轻一划,高樱母亲脖子上立即淌下鲜血。
她脖子上的伤刚刚结痂,鸠山一男的长刀根本不用怎么用力。
鸠山夫刹那感到这些血像是从他眼中流出,无奈的将刀掷出,低吟道:“你不能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