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出海未久,终究是挂着高樱母女,就让两个心腹武士回去禀报情况,他一番打扮后折返镇上。
苦思怎样才能找到两人,想了一下居然想到个计策。
因为他遭受石镜湖鹅卵石的攻击,想到十年前遭遇的七个蒙面人,就小心翼翼。
他想到乔靥必然识得高樱母女,就想到从他身上下手,一来乔靥是个小孩子易于对付,二来也知道他的名字。
就以普通百姓打扮,找人打听乔靥下落,别人问他为什么打听这个,他说这个小子听说近来在地道炸药上表现得甚是英勇,出于好奇才打探一下。
他将乔靥说成“桥面”,虽然有点怪怪的,但两者的发音差不多,居然让他问出来。
于是就打听到石竹村位置找过来,无巧不巧,居然让他与高樱母女撞个正着。
扶桑女子是对他说“你是扶桑人吗”,他听到这个刹那感到诧异,就抬起头来。
扶桑女子是听他刚才称高樱为“樱子”,又说到“出海”两字,就隐隐猜到他是扶桑人,并在猜想他们是在这里产生了一段感情纠葛,就用扶桑话试探,他瞬间抬头,说明他是扶桑人没错。
当下就想试探两人的真实情况再做打算,乱说道:“阁下千里迢迢而来,却让本地家眷千里迢迢而去,说不过去吧?”
鸠山夫却道:“什么说不过去,你们神州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在哪里,她当然在哪里。”
他本来猜到扶桑女子可能是扶桑人,但急于分辩,就将她说成了神州人。
“话不能这样说,既然这是神州话,当然只适用于神州,你是扶桑的,距这里千里万里,怎能适用。”
其实扶桑女子知道这句话到哪里都适用,她跟随江一鸣就是这样,只是旁敲侧击两人的情况。
鸠山夫却不懂这个,以为扶桑女子说得在理,就叫道:“我叫她回去是做王妃,不是普通妇人,也足可抵消这千里之远。”
江一鸣与扶桑女子吃了一惊,刹那知道鸠山夫与高樱母亲的身份,因为高樱母女到地道中见鸠山夫这个情况他们是知道的。
扶桑女子道:“嗯,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鸠王子,失敬失敬。鸠王子可以回去做扶桑之主,但这里是你们曾经侵略的地方,大姐作为这里的人,不跟你回去就不足怪了。”
鸠山夫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侵略,我只知道喜欢她,什么都不会管。”
他如此说话,扶桑女子却不好接话了,毕竟她知道感情事是没有界限可言的!
江一鸣也愣了一下,感觉无话可说。
高樱母亲明白,鸠山夫的确对她付出了感情。而不管他什么身份,感情都是真实的,值得怀念的。
高樱不就是鸠樱的意思吗?樱子是他给她起的名字,她用到女儿身上,也证明她对这份感情没法忘怀。
因为,鸠山夫在那些日子里对她太好了,她记得有次故意问他:“你可以帮我到天上去摘星星吗?”
他看了一下河水中的星星倒映,二话不说扑到水中,不住的叫:“我要给你摘星星我要给你摘星星!”
又一次她故意问他:“你可以为我生为我死吗?”
他愣了一下,立即拔出刀来在胸口重重刺了一刀鲜血直流,说:“我可以为你死,但是我必须让我这条命陪着你!”
他这一刀刺得很深,过了近半月伤口才逐渐愈合。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终究只能成为她生命中的蜃楼、镜花水月,她是永远不可能开心品味的!
有点无力的道:“你走,我不可能跟你走。”
语气中有淡淡的忧伤,但也有无尽的坚定。
鸠山夫叫:“你不走,可别怪我。”
叫声中身形一晃,往她与高樱抓去。
江一鸣大叫“慢”,拦在他前面,鸠山夫出手如电抓着他往外掼出,江一鸣回过神来已在数丈之外,重重摔在地上。
这还是鸠山夫担心惹高樱母亲生气,没有用重手将他击伤。
江一鸣倒在地上呆呆的倒吸口凉气,想不到鸠山夫武功如此厉害。
扶桑女子拦在高樱母亲前面,也被他轻轻一拨即开,手伸到了高樱母亲身上。
却见高樱母亲手中明晃晃的长剑架在脖子上,对他吼道:“你别过来。”
刹那住手,呆呆的瞪着她。
“你走,你立即走!”高樱母亲叫。
鸠山夫道:“好,你将剑放下,我就走。”
高樱母亲叫道:“你不走我不会将剑放下。”
长剑用力,脖子上鲜血汩汩流下。
高樱惊恐之极,抱着她大叫“母亲不可”!
鸠山夫脸上失色,叫道:“好,我走我走。”
转身假装伸手扶帽,帽子却突如刮起的龙卷风,又像磨盘一样飞向高樱母亲身前。
高樱母亲的重心力一下子放到了身上,手上软弱无力,被大叶帽击中肩膀,长剑当啷掉地。
鸠山夫一个大转身将她抱住,伸手就去抓高樱。
一声冷哼传入耳鼓,背后的颈脖一阵沁凉,不禁一骇,放了高樱母亲往旁闪出。
他放下高樱母亲是迫不得已,因为剑气绕颈,慢半拍就是性命之忧。
转头见一个蓝衣妇女俏生生站在面前,瓜子脸丹凤眉,虽然上了些年纪,却难掩过人之冷艳,自是赫连飞凤到了。
她多年来暗中躲着西窗,其实是不想打扰他的抗击外侮,与南蔻认为她生西窗的气是两码事。
江湖情爱,与其朝夕相守,不如让怀念更加刻骨铭心,而侠骨柔肠,才能带来这份刻骨铭心!
她就让这份想念藏在心底,让各自去做认为应该做的侠义之事。
也正是七女那样,虽然对七子想念,但是她们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相信亦只有知道一些最重要的事,才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然而自从他们上次相见,感觉再也不能分开了,毕竟美好的爱情只有结合才是真正完满的!蜜意柔情,当它成为酒一样浓烈,是没有人可以抗拒那样美妙感受的!
他们在山谷中美美的住了些日子,赫连飞凤记挂着竹石镇的事,邀约西窗一块过来,西窗知道南蔻的心病,不想刺激他,就约定他往北去相助迟原风,她往南相助秦小秩,如果有什么情况可回山谷去留信,伺机相助与聚首。
她早上才来到倒挂谷,碰巧南蔻正在为有人打听乔靥行踪的事吟哦。
鸠山夫无巧不巧,打听的多人都是义军中的人。
这些人事后想到鸠山夫奇怪的打扮,感觉有点不对头,就回去向在倒挂谷坐阵的南蔻禀报。
赫连飞凤得知这个情况,自是自告奋勇来这个她最熟悉不过的村子查看,哪知正遇上鸠山夫逼迫高樱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