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我不想再跟这个奇葩交流了,朝门外走去,他乐呵呵又顺了几罐乌苏跟在后头。
既然白术把我要的人安排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而且让他的出现恐怕也是舅爷加的一道保险。
重新上山比我想象的难度要大,主要是所有道路都给山石埋了,而且现在人都在从景区往下撤,我们要往里走,难免要受到一番盘查。
不过好在这个绝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就说通了滑坡区的关卡拦截工人,抄了条泥泞小道进去,也没查我们背包和身份证,虽然我都怀疑这些人有没有身份证……
又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看见了舅爷的铺子。
铺子外面的山体一侧已经倾斜了,但是由于整个楼采用的是传统的木结构,木柱、木梁的连结用卯榫,呈绞式连接,屋顶与柱子用一连串的相互卯套凹凸木块的连接,减轻强烈的冲击力,因此尽管随着地基偏移整个楼体有移动,但还是稳定的,并没有倒塌。
“安小东家!”
白术出现在院门口,我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去,“白叔!”
院子里狼狈一片,白术和木通浑身都是泥,比我们好不到哪儿去,这俩人把铺子当命,已经开始盘查货物了。
“小东家,没受伤吧?”他拍了拍我的肩,我说没有,接着转头刚想说话,一扭脸却发现,白马不见了。
我先是一惊,随即想起来文王之前交代过,铺子里头的人并不清楚他的存在,其他人也就罢了,估计白术这种资深老炮在,白马已经悄悄隐在了暗处。
白术看我半天没吭声,喊了我一声,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人呢!有没有人!”
出去一看,我差点没叫出来。
竟然是清人!
我感觉呼吸都停滞了一秒,之前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涌了上来,急忙朝他奔过去,跑近了才发现,他还背了一个人——是那个冰凌!
我喊了他一声,就被他背上的冰凌惨白的脸色给惊着了,“怎么回事儿?”
他重重地喘着气,“姐,先找一间屋子!”
“好!”我跟上他的脚步朝院子里快步走去,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朝后面张望搜寻,“卷丹叔呢?他们没回来?”
清人的脚步一顿,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看着我:“还在山里。”
看他的样子我即使有再多的担忧也只能先强压下来,我俩把冰凌安置到了我之前的房间。
这个房间虽然离山壁很近,但由于滑坡造成整体地基的推移,整个楼倒是没有完全垮塌,只有后伙房和另一边的楼层房体有大幅度的倾斜。
把昏迷的冰凌搁在了床上,我觉得有一团庞大的信息量充斥着我的大脑,乱七糟。
“这是怎么回事儿?”
清人抽了毛巾擦去脸上的污泥,左眼眉下那颗痣显露出来,边说道:“说来话长,我们到了那黄泉凤凰的老巢,这冰凌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控制那些大鸟,让它们飞进了瀑布里,但是控制之后就她就陷入休克了。”
我不由得看向床上那个人,她的脸色极差,情况不大好的样子。
“我们遇到了山洪,”清人顿了顿,“她情况不好,师父让我先送她下山……”
“清人,”我看着他,“铺里的伙计大部分都在木鱼镇,你去镇上找他们,然后带冰凌去医院。”
我话没说完他就摆了摆手,“白叔他们会安排她的,我得赶紧回山上,师父他们被困在鸭白岭,很危险!”说着就要往外走,我看他的右腿有些跛,就知道他绝对伤得不轻,一把把他拉住——
“师父的意思你不知道吗?”
他没吭声,单手拧了拧毛巾。
我深吸了一口气,“卷丹叔让你送冰凌,就是因为你受伤了,你听他的话,跟着去医院,我去找白术带你们下山!”
清人的嘴抿成一条线,我看着他没血色的脸,莫名就觉得心里涌上火气,最难抑制的还是从苏我元那里得到的信息——
如果清人就是当年那个男婴,那么现在有人在追杀所有见过当年那个婴孩的人,苏我元已经死了,而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出在太行内部。
“清人,”我低头调整了一下情绪,“你和巷叔,多久没联系了?”
他怔愣了一下,“年,年后到现在吧,咋了姐?”
“听我的,你回去,先去医院,然后跟巷叔联系一下,去找我舅爷。”我抬起眼睛,那颗眉下痣愈发显眼,“进山的事交给我吧,别让卷丹叔骂你。”
我没办法现在将我知道和推测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清人,就像是一张遍布陷阱的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脚踩空,只能寻找暂时安全的角落蹲下,用眼睛去搜寻下一步该踏上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