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力感，让方启恩直到听见医生亲口说路可可没事之后才好了一些，在那之前，方启恩一直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呼吸都有点困难。

哪怕现在路可可已经出了手术室，他仍然有种没有保护好路可可的强烈的自责的感觉。也让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地照顾路可可。

“路可可？”听见出事的是路可可，方敏的语气倒很平静，只是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敏的声音突然焦急了起来：“孩子没事吧？”

很显然，在她心里，路可可肚子里的孩子要比路可可本身的安危要重要的多。孩子是方家的未来，而路可可在她眼里始终是外人。

方启恩听见方敏只关心孩子，对于路可可的情况则是问也不问一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于方敏这种做派哪怕是他的母亲，他也并不能表示认同。

“说话啊！孩子有没有事？”听见方启恩不说话，方敏的语气更加急切了起来，“孩子可是方家的血肉，真是的，她怎么也不小心一点！”

“这个路可可，也太没点分寸了！怀着孕还跑出去！”担心孙子没了，方敏说着说着又怪到了路可可头上。

“你也是，也不拦着点，要是孩子出事了我看她也不用回方家了！”一提到孩子可能出事，方敏的话瞬间多了起来，兀自喋喋不休。

而方启恩听到方敏的话，脸色则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但后来甚至是感觉在面上结成了一道无形的冰霜，让他周遭都释放出一阵寒意。

“你关心的，就只有孩子么？”方启恩终是开口，声音冷得像是要结冰。路可可出了车祸，可是方敏张口闭口全是孩子，竟是没有一句提到路可可，这未免也太让人心寒。

明明出车祸的由来，路可可的伤势，有很多方敏可以关心的问题，可是从头到尾她始终问的都是孩子。

“路可可在你眼里是什么？难道就只是一个为方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方启恩接着说道，这次车祸方敏的态度让他也是有些恼怒。

过去方敏对他和路可可的一些插手，他还可以稍加忍耐，但对于方敏这种孩子比路可可还重要的观念他却是无法忍受。

孩子没了，他们还可以再要，要是路可可没了呢？方启恩不敢去想，当时等在手术室外的那种害怕和担心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现在路可可还躺在里面的病房，而方敏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如果路可可知道，又会有多寒心？

现在孩子是侥幸保住了，但如果没有呢？以方敏现在的态度，方启恩怀疑她甚至连路可可的死活都不会理。

方启恩想着，对电话那头的方敏也没用什么好语气。方敏听到方启恩冷冷的质问也是一怔，她没想到方启恩竟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霎时间，方敏的语气变得很难看：“怎么？我关心我的孙子有错吗？”她对方启恩话里的指责意味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