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赖雨静坐上了出租车,没有预想的别离伤感,这些都被刚才火灾的恐惧冲的烟消云散。
我的大学分别就这么草率的结束。
大家走散的前几天,花姐去316把她们抢来,去314把她们没用完的洗衣液抢来,去418把她们的被套枕头抢来(嗯,这个有点重口味)。
花姐把这些东西都给了我,三桶洗衣液、十个脸盆、三双拖鞋、三个被套、一堆毛巾......
“来,把我的脚盆也带着”
“我的,我的衣架”
“我的,嗯.......那就这个吧我做的卷纸画全部给你”
花姐、赖雨静、陈子菲恨不得把自己装给我,我借机去卫生间擦掉没来得及留下来的眼泪。
难以预算下次见面的分别如果分别的很有仪式感是不是可以减掉很多遗憾?
在火车站送走李子菲之后,花姐悄悄的在半夜走了,我蒙着头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捂着头抽泣。
赖雨静问我“陈尘,你也还没睡吗?”
“没有,我还在看剧”
“别”这个字,一口两刀,这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组合,两把刀一张嘴,再多的仪式最后还是要分开。
你去了内蒙,走的最早,哭的最少
你去了合肥,你去了浙江
你去了安庆,你去了上海
你去了四川,你去了江西
你去了芜湖,你去了广州
你去了湖南......
一人一张票只有征途,再无归期
开始觉得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变得陌生,校门口的面馆,食堂的打饭窗口,图书馆,教学楼。我开始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在我的母校生活。
在食堂的打饭窗口,后面滚来的一块硬币从我身边滚过,我从队列里跑出来追着那一块硬币跑去,可是它一直滚一直滚在油腻湿滑的学校食堂地板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抬起我五厘米的高跟凉鞋啪的跳在那个硬币上,它乖巧的停下来。我蹲下身捡起,抬头看到我后面站着一个圆框眼镜搭在精致的脸上的男孩。
“哦!你好这个硬币是我的谢谢你”
“哦,没关系还你吧”
这个叫徐子墨的男孩,改变了我对研究生的坚定,它被他一点一点的摧毁,最后都变成了寻常女孩子的小脾气,小撒娇。
所有为了考研而放弃的东西都不及他的一个笑,我陷入泥沼,不想自救,最后必定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