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后在向嬷嬷的搀扶下强撑着坐起,“谁准你进来的!”
辛鸢仿若未闻,从容见了一礼。
向太后被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到,“辛氏,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辛鸢不解地看她,“臣妾有什么可得意的?”
“你!”
那不以为意的样子却让向太后气结,仿佛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对对方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仿佛瞧不见她气怒的样子,辛鸢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臣妾今日来是有件事想向母后求证的。”
“哀家没话跟你说,你出去!”
辛鸢不理她,继续问:“刺杀圣上的刺客是你派的吧?”
向太后眼锋扫着她,“你想套哀家的话?”
辛鸢讽刺一笑,“有这个必要吗?”
她要人证物证找多少都有,还需要费这个力气吗?
“是哀家又如何?”向太后冷哼,抿了下唇,毫不在意地道。
辛鸢藏在袖中的双拳捏在一起,“为什么,圣上也是你十月怀胎所出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
“骨肉?”
向太后嗤声,“你看他几时尊哀家为母了?他不孝哀家不慈而已!”
“他为何不尊你,还是因为你抛……”
辛鸢气语冲了一半,忽然又咽了回去,猝然一笑。
向太后瞪她,“你笑什么?”
辛鸢笑意凝住,“臣妾待字闺中时,曾得外祖教导常与同好争高下,不共傻瓜论短长。如今想来,他老人家果然是对的。”
是她犯蠢,明知道此人不可救药还不死心要问。
向太后这下连“你”字都说不出来,一口气梗在喉咙,气得捂着嗓子呼呼喘着粗气。
“太后”
向嬷嬷急得忙上前帮着向太后顺气,不忘哀求地望向辛鸢,“皇后娘娘,求您别再刺激太后娘娘了,太医说太后如今受不得刺激。”
说着,她甚至不顾向太后的反应跪下磕头。
倒是个忠仆,可惜跟错了主子。
辛鸢心念一闪,径直从位置上站起,“既然如此,那臣妾还是先行告退,不在这儿惹母后的厌。”
她无意留难,本欲如此转身离开,但临走前还是多说了一句,“圣上就要还朝了,还请母后好好保重。”
说着,也不再去管向太后闻讯后什么表情,利落地离开。
出了椒房殿,春雪忍不住好奇,“娘娘,您先前不是说圣驾还朝的消息暂且保密吗,怎么您……”
“先前保密,是怕有人狗急跳墙,做出惊人之举,如今嘛……”
辛鸢勾了下唇,“没这个必要了。”
春雪想想向太后的表现,大概明白主子为何这么说,但是但还是谨慎提醒主子不能松懈大意,别被可能的假象迷惑到。
辛鸢颔首,“放心吧,本宫知道个中厉害。”
想到辛烨即将回来,一切麻烦即将过去,辛鸢不由展颜一笑。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李德慌慌张张地前来请,说是不少大臣在宫外候着,各司都有庶务奏报,还有御史也要上书弹劾。
辛鸢一愣,“不是有欧老主持大局吗?”
李德低下头,板板正正地道:“回娘娘的话,欧老突发头疾,不能主事,已被家人先行接回府歇息去了。”
辛鸢:……
用不用跑得这么快啊,她这边才将消息散出去,欧老就撂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