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叙跑到一半,躲在一个杂草丛生的灌木里,半人高的草也只能稍微挡一下他的身体,若是有心,还是能发现的。
现在他都没有摸清楚男子的意图,若是真的将他放了,他显然是不信的,能做到那个位置,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事实证明,付叙猜对了。
付叙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追来,也就放心的睡了一小会儿,醒来便看见周围围了一群人,而很明显,他们看的正是他。
再往上一些,不偏不倚,正好,男子也低着头在看他。
等到付叙被捆着回去时,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被耍了?
早已过了弱冠之年的付叙第一次头大,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不知名的人恨得牙痒痒的。
这种被抓被放又被捕的感觉,付叙真是去他的不爽,但又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命在别人手里,拿不拿的回来还得靠自己的本事。
不知为何,付叙总觉得男子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这种目光他感受过,在陆复明的身上感受过。
那时他还不及弱冠,卫明歌还只是相识,陆且徐便是他给自己选的效忠的人,不过后来他去了金元,一切也就无疾而终了。
说来也是奇怪,陆且徐未带走一兵一卒,几乎是只身前往。听说在金元过得不甚如意,却还是保着一条命。
付叙自认不是什么良人,陆且徐也不是一个好主子,否则这么多年待在金元不回来,便是他陆且徐没有本事!
这牢里全是用干草铺好,每日正午时还有阳光照进来,付叙倒是不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抓的人。
至于这里的位置,只怕是无人知晓。
那日他被打晕,应是和一堆人一起来这里的,因为那人堆出来的汗臭味,付叙就算是晕乎乎的也不会忘。
不过后来他一个人一间牢房,他倒是觉得惊讶。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一个问题,此事牵连的人力物力,只比他想得多,没有少的。
转着沉得像铁的脑袋,他慢悠悠的想了些事:陆且徐这些年待在金元,该是什么东西消磨了他的锐性,若是瑞帝不希望他回来,他也该自己努力做些事才对。
卫明歌完全不用多管闲事掺杂在这件事里面,可她就是闲不住,也让他忍不住陪着她胡闹。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宫里那位似乎对卫明歌有些余情未了啊。
“啊呸。”没有情,哪里来的余情未了。
至傍晚,巡逻的黑衣卫从门里塞了些饭食进来。
付叙的脚被铁链捆着,一往前行,就会发出铁链摩擦地上的哗啦啦的声音,他也不在意。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人几个意思,不过下毒应该是不太可能,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这个幕后的人,应当是他熟识的人。
饭菜不错,两菜一汤,饭给的量很足,两个人都是绰绰有余的。
就近看看其他人的饭食,上面的漂浮物都可以再做一锅汤了。付叙不由得捧好了手里的碗。
角落一声响动,付叙沉了脸,“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只不过不知道是谁罢了,付叙咬着唇让自己清醒。
“你的身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来人是那个所谓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