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白花,神色还有一些恍惚,数月之前,第一次见到的自己名义上头的未婚妻的时候,他只当她是从乡下来的村妇,没有什么文才涵养也就罢了,就连礼教也不大通。
故而就算是知道白花是真正的侯府千金,他心中也是更加属意瑶儿妹妹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白花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在家中听闻她建造出来了什么水风车,得到了圣上的赏识破格封了乡君还加了食邑。又听闻她当街打冯家将军,为百姓讨公道,还助力湘南灾民击登闻鼓,替陛下筹备了百万粮草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够完成,而她这样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姑娘,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瞧见对方越走越远的背影,便想起当初在大堂之上同自己对峙的那一道单薄却坚韧挺拔的身姿。
一直到瑶儿妹妹也在后头婉拒了自己,是自知身份不配,不愿耽误了自己,这个时候他便又想起了白花。
其实照着一开始的婚约契书,白家的大姑娘,白家真正的嫡亲女儿才应该是自己的妻,只是他嫌弃对方的出身,对方却挺直腰孤身走到大道上,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叫人遥不可及。
白花听出来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一些低落,心下不疑有他。
起来,这一位也算是惨的了,原本被暗算了差点儿和自己勾搭在一处就已经算是惨了。
那出谋划策想要算计他的,还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事后他也没有捞得半点儿的好,反而被白素瑶又给抛下了。
白花心底咂舌,面上却只是对着谢流风疏离而客气地:“在下还有事,也就耽搁谢公子的时间了,告辞告辞。”
谢流风勾了勾唇,想要些什么,却见对方毫不留恋的转过身,抬手招呼后边儿的人将那些人都押出去,而他也只能愣神的瞧着对方护着身边儿的姑娘,姿态潇洒,从容离去。
再一次押着人往京兆尹走,白花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周围的人也都认识白花这模样,对于白花的丰功伟绩更是耳熟能详。
瞧见又有人被押着去了府衙,百姓也纷纷围观上去。
只是这一回言谈之间,却少了此前那般的支持。
反倒是有人皱着眉:“又押着人往衙门走了?白乡君如今这模样倒是有些像是衙门的凶吏一般,逮着谁都抓!”
“那一位似乎是刘兄?那白氏如何能抓读书人!不曾想到这白乡君还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不过是道了她的过失,便要将人抓到府衙,这同那欺男霸女的恶霸又有何区别?”
“嘘!这话可不要当着她的面儿,你们可还不知道吧,听她手段可厉害着呢!耳朵都是那顺风耳,谁悄悄坏话,她一偏耳朵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