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那一身伤是从何而来。”

目光落在双眼闪闪发光，一眨不眨盯着前方的小丫头，嘴角不经意牵起一抹弧度，语气淡淡的说道。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叶楼的手心狠狠捏了捏，深呼吸一口，娓娓道来，“我本是妙手阁的一名大夫，前几日阁中来了一批人，说他们伤的很重，要我们阁老立马出面医治。这本是我们大夫应该做的，也没什么，我立刻通知阁老前来。看他们异常痛苦的模样……我……擅作主张给其中一个人上了药，没想到不出半柱香，这人……这人居然死了……我……我也没想到……后来阁老赶来，还没问清楚状况……就被……被这些人杀了……”

说到这里，叶楼痛苦的闭上双眼，阁老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鲜血染红了妙手阁的地，不断蔓延开来……

“阁老临死之前，将我推进妙手阁的密道……到了晚上我才敢出来，一出来就遇到个拿着鞭子的女人，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一路追杀并将我打成重伤，然后我就逃到了……献王府。”

说完，叶楼紧抿双唇，呼吸急促，双眼痛苦的闭起来，深深的弯下身体，头在坚硬的地砖上重重一磕。

不知是在为救命之恩叩首，还是为因他而死的阁老祭奠。

听完他的描述，这的确像是因为他的过失而牵连了妙手阁的阁老。

妙手阁是京都有名的医馆，里面的大夫个个医术精良，凡是送去妙手阁的病人几乎治愈，有“妙手回春”的美誉。加上价格便宜，药材普通，一般的人家也能去看病，妙手阁常年开门治病，不论刮风下雨，也不论春宵佳节，又被百姓们称为“仁阁”。

据说妙手阁的背后是皇室，但刘予安知道，妙手阁的背后绝不是皇室，至少他是不知道的。事发这么多天，他居然都没有收到消息，可见妙手阁背后的势力强大，短短几时，就将事发情况压下来，并继续正常开门，没有受到影响。

“你们阁老临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叶楼缓缓直起身子，“阁老说……此乃天灾，降临之际，任何人都躲不过去。”

哦？天灾？

聂云轻听了心里不免一声嗤笑，都快要翘辫子了，还能说这么多话。

“我看过那些人的伤口……根本不是普通人……”

“为何这样说？”

“因为……他们的血……是……青色的……”说到这里，叶楼神色怪异。

人的血怎么会是青色的？

作为大夫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病患。

“那些人的伤口不是很大，有的甚至只有指头大小，但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居然是青色的……那些伤口根本不致命，可是他们叫着嚷着喊疼，我……我就想着先用些药给他们止疼，没想到上药之后，那些伤口迅速溃烂，青色的血也越来越多……最后……最后那人就死了……其他人见那人死了，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以至于……阁老赶来的时候，就被不由分说的杀了……”

叶楼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流出一行泪。

青色的……血。

听闻这话，原本稍有疑惑的眸子猛然一缩，旋即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拽着他的思绪久久没有回过神，连带着周围的气息都滞了一滞。

聂云轻感受到周围的气息变了，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男人魂不守舍，灵魂脱离躯壳的模样，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敛眸，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被她敏锐的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