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修和步阳同时翻白眼。
一只纤细无骨的手接过刘予安手里的箭矢,轻柔出声,宛如扫过尾筝的弦,丝丝动人心弦,“多谢王爷,妾身无碍。”
面前的黑衣人看了场戏,终于忍不住拔刀了。
“远修,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跟王妃还有点事,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说着,刘予安推开门,执起那只细若无骨的纤手就往里走,完了还不忘把门关上。
步阳见状,拿起桌上的算盘,走出房门,这是王爷的房间,走之前把门关好。
拍拍远修的肩膀,然后微微颔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然后……转身,凛然大义的走了……
“喂,喂,你们……”
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影影绰绰,房门口不时有什么东西砸过来的声音,然后又爬起来冲上去,过了一会儿又砸了过来。
始终没有人接近过来。
看女子的装束,已然准备入睡,突然被惊扰,外面仅披了件袍子,却丝毫不减女子的神采。
她倒了杯水,递给对面的人,然后撑着下巴,一双眼睛眨啊眨,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人。
刘予安不经意回头,突然撞进一双清澈净亮的眸子里,像极了高山上的泉水,幽幽明静,宛如一面镜子,任何的污秽都无处遁形。
“王爷,这是第五次了吧,我才嫁过来一个月,就遇到了五次刺杀。”
女子声音清脆动听,不复刚才的轻柔,话里满是抱怨,但从她的眼里却丝毫看不出埋怨,大大的眼眸里装着的是满天星辰,依然澄清。
说到这儿,刘予安也是很郁闷,“王妃啊,我实在对不起你,你刚嫁过来一个月,还没享受到王妃的待遇,就因为遇刺整日提心吊胆的,不如我跟父皇说一声,我们解除婚姻,你今早改嫁吧。”
这名女子是云国来的和亲公主,名聂云轻,一个月前嫁给了安国的献王,也就是刘予安。
“那怎么行,我是云国的公主,已经都嫁给你了,哪有解除婚约改嫁的道理,这以后谁还敢要我,再说了,我们成亲就成两国之好,要是解除婚约了,两国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不行不行,不能解除。”
说着又摇摇头,生怕刘予安又提。
听到她说不行,刘予安更郁闷了,眼里的光俨然熄灭,像是没了办法。
聂云轻见他如此,也是很郁闷的趴在桌子上。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一齐磕在桌子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眼见着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刘予安直起身子往四周看了看,像是在寻觅睡觉的地方。
“算了,今晚可能又要叨扰王妃了。”
聂云轻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叨扰了。
夜深了,她也困得很。
刘予安只占了床的一半,另一半给她留着。
反正已经成亲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大防了。
聂云轻往里爬了爬,在刘予安身旁躺下,扯着被子往脸上一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