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顾炎的没错。这说话的语气，也是他的风格。

“搞错了吧？是跟我说的？”周成蝶死都不信。

“是真的。本来，早就拿给你了，因为过年的原因，离婚协议书今天才到。顾总交代，一收到，必须立刻拿给你。”唐修文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顾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所以他才要撇开我们母女俩？”

“没有。”

周成蝶坚决不相信：“那或者是……”

“小唐，”孙木亚打断了她，“不管顾总跟你说了什么，孙姨都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夫人这么多年对你对方方那么好的份上，告诉我们实话，好吗？”

唐修文犹豫了，本以为他会松口。

可是，他却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这是顾总的交代。我话已经传到，该走了。”

周成蝶一把抓住他的衣摆：“不，我不相信！我现在就要去找顾炎问清楚！”

他轻易将衣服从她手中扯出来，转身就走，步履匆匆，根本不管身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

哪怕此时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也没有回一下头。

周成蝶也仿佛置身事外，站在混乱之中，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这是第二次。”她想到，很多很多年前，他在自己最困顿无助的时候甩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那时候，她不知道他的一片深情，自卑和失望迫使她离开。

现如今，她坚信这世界上，谁都可能会抛弃她，但顾炎不会。她更加相信，这份离婚协议书的背后隐藏着顾炎无法承受的伤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必须要去找他，现在、立刻、马上，就算是游泳，我要也游到国去。”她一刻也等不了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就像一把尖刀，直插进她的心尖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胡乱抓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才下楼，便听见楼下铁门被重重关上落锁的声音。

走到客厅，成小琴猛地抓住她的衣服，语重心长道：“丫头，别去。他不要你了，你给自己留点自尊，好不好？算妈求你了！”

“顾总不是这样的人。”孙木亚用力将成小琴拽起来。

周伟却帮着成小琴，用力甩开孙木亚的手，气冲冲地怼她：“你知道什么？顾炎从来都是这样，对我们家小蝶向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不考虑别人感受。”

“对，我不管他这次又因为什么，他都不该一个人说了算，说离婚就离婚，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这算是什么呀？”成小琴说着说着，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可是谁也拦不住周成蝶离开的脚步。

孙木亚一把抓住她的行李箱：“夫人，你就这样走了，等会儿温夫人带伊伊回来了，我们怎么交代啊？”

“这段时间，伊伊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我必须要去找他问清楚。”周成蝶一意孤行，执意要走。

眼见着就要拦不住了。成小琴“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