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愣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形容不好,但那绝对是让人窒息的那种疼,别是女人了,就算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也肯定要昏过去。”
她形容的很真诚,虽然不知道这么是否合适,但休宁远问了,她便不想谎。
待她完。
休宁远点点头,面色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周遭安静得如同夜幕低垂后拉上了一面沉重的帘子,密不透风让人窒息。
半晌,休宁远才轻声到:“是这样啊,原来她真的是因为这样才坚持不下去的啊。”
他的声音那样轻,眉眼那样痛苦。
嘴角轻轻的扯着,明明是笑着的,却好像比失声痛哭还要悲伤。
原来,还是他害死她的。
尾椎骨受赡时候,是他一身反骨又幼稚无脑的认为季清栀不疼就是不疼了,所以才害的她一直默默的忍受着那份痛楚,直到生产也一身旧伤。
肩膀上的伤也是因他而起,是他没能及时赶到,没能在那晚上好好的陪她走到底,没能保护好她。
如果他再思考的细致一点,又或者他一开始就早早的和她断了联系,那些人便不会把她劫走,后来的一切也不会落到季清栀的头上。
“原来,还是我做的不好……”休宁远身色痛苦。
“休宁先生……”
洲洲看着休宁远一步一步的,拖着好像精疲力尽的背影,再次上了楼。
那样的落寞,好像心里有一大片大片的荒芜,一望无际都是填不满的哀哀欲绝,绵延不绝的都是剪不断的肝肠寸断。
“休宁先生不吃晚饭了吗?”张姨擦了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休宁远一个人又上了楼,只觉得氛围不太对,便又压低了声音问洲洲。
洲洲没话,摇了摇头。
张姨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不知道还是不吃了,但看她的面色似乎也不甚善好,便还是三缄其口没再多问。
“张姨,把晚膳留在了锅里,兴许先生饿了会再下来的吧。”洲洲回房之前又折回,经心嘱托到。
“洲洲,你怎么了?”张姨瞧着她面色不好,似乎忧心忡忡,有些担心到。
洲洲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抿了抿嘴唇,有些懊恼又有些自责,“我好像错什么话了。”
“你惹先生生气了?”张姨拉过她的手,压低了声音。
洲洲安抚着笑了笑,但还是遮不住眉眼的担忧,“不是,我好像惹他想起一个人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张姨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换了一副八卦的神情,“想起了谁,应该也是个女人吧?洲洲,先生这么的话,兴许你的福气就在这里呢。”
洲洲被张姨的那句“你的福气就在这里”弄的有些不自在。
也不能这是一种排斥或是抵触的心理,而是一想到自己和休宁远举案齐眉的画面,她就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休宁先生,笑都不爱多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适合婚姻,适合和一个人共白头,太不可思议了。
“张姨您别胡了,休宁先生他……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洲洲塞责过去,便匆匆回房。
红透了一张脸。
休宁远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许久,久到一到夜里就闹觉的顾唯只都消停着呼呼睡着了,他才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眉目还是淡淡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还是那个性情冷淡,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别人眼里的休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