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他们挂羚话。
姜辞随手裹了件外套,锁了门往兜里装钥匙的时候,刚好摸到了口袋里的一盒烟。
他无声的笑了笑,想了几秒,又迅速的开门将烟放了回去。
慢慢的,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烟瘾了。
事到如今,好像对于胡桐,对于程吏,以及对于他,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胡桐忘记了所有,但没有忘记做一个温柔的人,程吏选择与她形同陌路,对于胡桐而言,是一种保护。
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为自己逆改命的人,慢慢因为自己而逐渐消亡,特别是对于胡桐这种善良的孩子而言。
而姜辞选择与胡桐形同陌路,对于程吏而言,是一种双向保护。
如果有一,程吏终究要肉体消亡,魂魄遁入深渊,那么在此之前,就让他一直陪在他的左右吧。
这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寡淡冗长的事情。
反正,他们都没有什么大事要去做。
后面,没什么大事发生。
时间过的飞快,白驹过隙。
指针明明是不紧不慢的转悠着,可不知不觉转眼已经是一年之后。
就像长河里的一叶舟,飘飘悠悠,安安静静的,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到了二零二二年。
二零二二年的安南,似乎是温柔的。
自从父亲进去后,休宁家所有的产业与棘手的烂摊子都落到了休宁远的肩上。
有一部分的产业已经被迫停业,还有一部分,被休宁远在一年内大动干戈来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整改。
他计划了很久,也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有些艰难的,慢慢看着大部分的会所改成商场,婴儿专卖店,以及游乐场所等等。
总之,他给了顾唯只一条龙服务。
顾唯只如今依旧白有月嫂和保姆照顾,晚上,休宁远都会准时下班回家,给顾唯只讲故事,陪他玩一会儿。
孩其实还听不大懂别人在什么,但咿咿呀呀的也慢慢的会了一点话,都是单音词,出来的时候还稚嫩的,带着点孩子独有的奶味。
休宁远依旧乐此不疲的给他讲故事,讲完白兔的故事,再讲猫钓鱼的故事,反正每都有新花样新故事。
最后呢,他最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教孩儿叫自己“干爹”,“休宁干爹”。有点固执,又很温柔。
这一年里,他已经变成一个温柔儒雅的休宁干爹了。
一年。
一年并不会让南安这个十年如一日的镇有什么日新月异的变化。但孩子的生长速度却总是肉眼可见的快。
刚开始才巴掌大的一个肉团,慢慢的眉眼变得越发清晰,长度宽度都开始变化。
其实,休宁远自始至终觉得,这是一件很让人欣慰的事情,看着眼前的混蛋一点点长大,就好像时光也在以同样的速度,抚慰着人心的脆弱。
“今哭闹了吗?”休宁远回到家,刚踢掉脚上的鞋子,便殷切的跑去看了一眼洲洲怀里的孩,问道。
洲洲是新来的月嫂,虽然年轻但是在育儿方面很有经验,以前在幼儿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是休宁远精挑细选带回来照顾顾唯只的。
“没有,今很乖。”洲洲笑着回答,“先生要不要抱一抱他,泼猴是一比一重了,再过一段时间啊,我就要抱不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