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具面上有着刀疤的脸她甚是熟悉。
而那站在房外的少年一脸平静的旁观着这一切,似乎这些对他来说都不足为怪。
这一夜的谢筠环再次见证了一次死亡,整个人连同整颗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若重生一般。
她紧握着手中的长簪,感受着上面莫明的滚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晚上,还有那双满是浑浊和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死不瞑目的眼睛。
被冲刷干净的青石板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迹,客栈的人都知道昨夜流寇夜袭,然而没有人过多的在意和议论。
在这乱世中,死亡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在面对死亡时,他们从心底里产生的恐惧和害怕,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眼看着离镐京皇城越来越近,和满心复杂的萧禹行不同,王蕴之倒是一脸安然自在,与去时模样相差无几。
反观萧孑亦然,王蕴之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其他情绪,这个人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面,又可以说是如一滩死水,波澜不惊。
人言脾性温和者,怒极吓人。但到这人身上,王蕴之根本想象不出来,这人若是发怒,会是个怎么的场景。
“蕴之看了这些许天,不觉无趣?”
仍旧倚靠着闭目养神的萧孑眼也不睁的开口。
被察觉的王蕴之没有一赧然,反而微微笑了笑。
“公羊先生说长安侯世子能解天下困局,这些日子蕴之与世子做伴,世子不声不响,这衮城不仅守住了,反而还夺回了一城,蕴之着实好奇,世子究竟是解困者还是祥瑞?”
祥瑞?
眼睫动了动,萧孑张开眼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