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荣柯倒是不急不缓,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摆了摆手,示意常顺闭声,这才隔着营帐,用着高亮的声音果断拒绝道:“不见!让她回去。”
外面的哨兵又说了一句:“二少奶奶是合着大奶奶来的……”
听到这里,喻荣柯终于是恼怒了:“不见不见!通通不见!听不懂吗?”
站在外面的辛云便是听到了他恼怒的声音,自是料到了会这般。索性扯起嗓子来,对里面吼道:“我有话同你说!”
怎料喻荣柯一甩手,便将桌上的茶杯“哐当”扫落,仍旧觉得不解气。隔着营帐对外面回道:“我没有话和你说!你给我回去!”
哨兵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担心事情会闹大,连忙上前去劝阻道:“二少奶奶先回去吧,将军今日谁也不见……只怕是耗在这里对谁都没有好处。”
辛云终于是泄了泄气,心灰意懒说道:“好吧,请你告诉你们将军,他若是执着于这般,请恕我看不起他!”后面那句话她倒是提高了音量,心想也许喻荣柯能听得到吧。
她又对秦瑶说道:“大嫂,你也见着了,并非我劝不到,只是瑞泽他一直不肯见我,任我说什么,他都不肯听。”
秦瑶拉着辛云的手,见着她面上的无奈,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无奈,父子之间总归是血浓于水,总归还是要没有隔夜仇的好。
“如今,可如何是好……”
秦瑶不忍叹息一句,辛云只是摇了摇头,望着那些哨兵紧守着的营帐,虽是只隔了一道坎,却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将两人的心左右拉扯着,渐行渐远。
昔日只见着宋清栀与喻津言夫妻俩的貌合神离,如今这般境况也落到她辛云的头上来了。
真是当局者,才知其中的心酸百态。
秦瑶也是越发的气馁,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也许她们一介女流真的插不上话吧,在他们眼里便是妇人之见。
无可奈何,也有没有法子,才是最大的煎熬吧。
老宅里头,喻荣昇是摇着轮椅坐在院子里头的,今日听闻秦瑶早早的就出去了。喻荣昇寻不得人,才听到江一来禀报说,见着她是与二少奶奶辛云一块儿出去的,虽然没交代去哪,但他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见着秦瑶那般低落的模样回来,想必真是去找喻荣柯了。
喻荣昇倒是没有责怪她这事,而是说起了别的事:“你不必担忧,也不必操心这些事了,那日夜里,江一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他顿了顿,又说道:“父亲的每个决定,都会有他的道理,又岂是你我能干预的了?至于二弟,便是让他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回来了。”
秦瑶眼底重新燃起了希望,点了点头,“父亲他没有真的怪罪二弟是不是?”
“是。”
喻荣柯简短的一个字却令她心安了不少,从前的喻家尽是热热闹闹的,二弟三弟都在,三妹妹也在……
也许是过习惯了那般生活,如今这般萧条,令她实在是觉得揪心。
也许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居当家的大奶奶本就担忧的比旁人多吧,这些事,又岂是旁人能体会到的。
秦瑶也只是如此苦苦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