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我家三少奶奶,成了吧?”
那弁夫忙改了口,这妈子可是近身跟着三少奶奶出入的,如今当是她面前的红人了。他一个小小的弁夫可不敢惹,毕竟他可不觉得那位暴戾的公子爷可以替自己撑腰。
“你们还在争吵个什么劲?这大清早的就属你俩最吵嚷。”另一个矮个子些的弁夫不知是从哪冒了出来,指着那位高个的弁夫说话道,便匆匆的欲要往楼上走去。
高个的弁夫被唬了一遭,心里自是不服输的,嘟哝道:“哟,瘦子,怎么献殷勤的时候总有你的事?”
“你个憨头!自从少夫人来了之后,咱公子爷一连好几日都歇在那个房里,真没眼力见!”
“瘦子”伸手指了指楼上——宋清栀歇的那间房。
这又说道:“人苏妈都下来了,却未见三少奶奶,那就说明是咱三少爷醒了!”
瘦子比高个头的弁夫要早来一些,他是弁夫们的头头,自是也比他懂得很多事情的。
这两人时常是一块儿做事,虽然有时候见不得高个子的愚莽,不过谅他是新来不久的,却也没有真的排挤过他,只是有时候着急起来会叫他作“憨头”罢了。他自然也不吃亏,凭着自己生的比他高大,就将他喊作“瘦子”。
苏妈也跟了一句话:“这回知道我家小姐在你家三少爷心中的份量了吧?”
说完她便走开去了,既然宋清栀没有让她留下,那她自然是不会上楼去的,只是去厨房里看看早粥熬好了没有。
矮瘦的那名弁夫骂完高个儿之后,就匆匆走上楼去了。
房门开着,果然见着卧房里只有喻津言,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窗台下抽着一根烟。
喻津言见着弁夫来了,就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盅里,对他吩咐道:“替我准备好车,今日我要出去。”
弁夫应声,等着看他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好了没有?再不出来,厨房摊出来的粥都要凉了。”
弁夫听得他提高音量又问了一句话,有些疑惑,见着他是转过身去朝里面的小帘房说话的。
里面的人怪嗔:“催个什么劲,马上就好了。”
原来是在跟三少奶奶说话,想来也是将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了罢。
弁夫这才道了一句:“公子爷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退出去了。”
“等等。”喻津言叫住了他,说道:“不用叫汽车夫,待会儿将车钥匙拿给我就行。”
宋清栀从小帘房里走着出来,手里提着个玉珠点缀着的手提包,面上带了妆,耳垂下挂了一双织丝青白玉耳坠。
弁夫当即心下明了,原来公子爷是要和少夫人出去,他便去车库里取了那辆黑白的敞车,候在了院子里。
宋清栀将大碗锅里的热粥一点一点拨到了小碗里,才给自己也拨了一碗。
喻津言伸手欲要接过她手里的调羹,笑着说道:“你居然还能这么贤惠,我以为你只会给我甩脸子。”
宋清栀干脆将他的调羹一股脑塞到了他手里,没好气道:“吃粥!那么多话说。”
弁夫将车钥匙拿了回来,见着喻津言还在餐厅里用着早餐,不好此刻进去打扰,便将钥匙放在了外厅的桌面上。
回头却考虑怕他待会儿会找不着钥匙,就又将桌上的钥匙抄了起来,站在外面等着他。
喻津言见着弁夫踌躇在门外,朝外间说话道:“拿过来吧。”
弁夫听闻,就将钥匙拿了进去。
见着他的碗里已经空空的了,只是宋清栀的碗里还有些粥,不过也将要见底。喻津言便是坐在了旁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
他倒是很惬意,嘴里吹着口哨,不缓不急地等着她,又从书架拿下来一本杂志,随手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