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再好，若学的人不似你这般认真也是无用。”听见先生夸自己，温九的心跳漏了一拍，柳墨尘看着低头不言的少女，眸中藏着温柔。

傅音儿并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扯着自家哥哥就凑了过来，“说起来，我也想学吹笛子呢。”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兴趣？”

傅春秋拆起她的台来倒是丝毫不手软，傅音儿偷掐上他的腰，面上依旧笑盈盈：“最近才有的，不可以吗？”她用了将近九成的力，傅春秋面色难看不再言语，满意收回手，傅音儿笑的灿烂。

四周有些安静，静的温九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还有傅音儿夹杂着笑意的声音：“墨尘哥，你可以教教我吗？”

此话一出，温九瞬间僵直了身子，她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看他们，白纱被风吹的微微飘动，遮盖住她那不知是喜是悲的嘴角。

脑袋里异常混乱，似乎有声音在她耳边嘶喊：“别想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喜欢他。”

“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喜欢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尖酸刻薄的语气，让她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一个个充斥着嘲讽的面容，蜂拥而上的人群，犹如人间炼狱，毫不留情的将她推进深渊。

“小狐狸妹妹！”突如其来的呼唤声将温九拉回现实，抬头望向傅音儿的眼中有些茫然无措。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的，音儿姐。”清醒过来的温九摇头，眉眼微弯她强自镇定，“只是想着铺子里杂七杂八的事太过入迷了。”

“没事就好，你呀，也不要累着自己，铺子不还有兔子他们在嘛。”

“脸色怎么那么白？”熟悉的药草味袭来，一双温热的手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温九下意识躲过。

伸到半空中的手顿住，柳墨尘眸色一暗。

察觉动作有些不妥的温九连忙解释，“许是风太大吹的，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可这微风拂面哪有风大一说，柳墨尘自然是不信的，小咪闪躲的眼神让他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你要学会放松自己，不要想那么多烦心的事。”傅音儿眼看机会来了，忙拽着傅春秋，“让我哥哥赔你聊聊，他最会开导人了。”

话落又扯了柳墨尘：“那边好像有片竹林，我也想亲手做一支笛子，墨尘哥帮我去挑一根嘛！”

温九默然坐回石头上，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抬起头，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出神，光是从背影看，他们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想什么？”傅春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不知何时他已坐在温九身旁的石头上。

......

“突然想起了人界流传的一句话。”温九声音很低听不出悲喜，眸光还在观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哦？”傅春秋挑眉，“什么话？”

片刻的寂静，傅春秋似乎并不急着知道“答案”，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他根本对“答案”是什么没有丝毫兴趣，会这么问也只是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随时随地的客套已成为习惯。

就在他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温九轻声低喃：“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傅春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