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沈采萱有说过,精油炼制不易有些花草,用上五六斤,勉强能够萃取出一两小瓶精油来有些花草,即便用上十几二十斤,都未必能够萃取出一小瓶精油来。
沈采莲见识有限,在她看来,精油并非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就算再怎么美容养颜,也不可能卖出高价来,顶了天了,一小瓶卖个三五十文钱也就差不多了。
因着炼制不易,她一天最多也就能炼制出三五瓶来吧,就算运气好,把这三五瓶全部卖出去,一天下来,也就能得个一二百文钱。
这一二百文钱还不是纯利,还得扣掉各项成本,如此算来,她每天凭借卖花露赚到的钱,应当不会超过一百文钱。
一天一百文钱,一个月就是三吊钱,一年就是三十六吊钱,相当于三十六两银子。
在青州,寻常人家的姑娘出嫁,嫁妆普遍在十两银子左右。
三十六两银子,足够置办一份相当体面的嫁妆了。
可问题是,对方是郑家啊!
三十六银子的嫁妆哪里拿得出手,至少得要三百两银子的呀!
三百两银子,沈采莲得要卖上八九年花露,才能够赚得到手。
远水解不了近渴,八九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是以,沈采莲并不认为这门精油生意能够解决自家的燃眉之急。
沈采萱道:“精油这种东西,价格波动很大。倘若是在燕京,碰上识货之人,一小瓶卖出个三五两银子,也是大有可能的。偏偏这儿是温阳,小地方,人们的见识有限,手里的银钱也有限,不大可能花大价钱来购买精油。
“故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单卖精油,而是打算将精油掺进其他东西里面,和其他东西一起卖。”
说罢,沈采萱就从她那无所不包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纸包。
打开纸包,就见里面搁着一个淡黄色的块状物体。
沈采莲:“?”
看着像是糕点,可闻着却不像,这又是啥玩意儿?
沈采莲算是发现了,自己或许是和这个小堂妹八字不合吧,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困惑个不停。
沈采萱也不多做解释,而是让沈采莲赶紧打点水过来。
尽管满腹疑问,沈采莲还是依照沈采萱的吩咐,出去打了一大盆水。
沈采萱让沈采莲将盆放桌上,随即指了指搁在桌角的砚台:“阿莲姐,你在砚台上摸一把。”
沈采莲自幼读书识字,尽管读到十岁上下,就因故没有再往下读,却坚持练字,几乎每天都要练上一段时间。
今晨沈采莲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字,其间不免要用砚台研墨。
那砚台上的墨汁至今未干,要是摸上一把,可想而知的,必然是一手黑。
沈采莲又不傻,当然不乐意无故弄脏自己的手,便说道:“四娘,无端端的,摸砚台做什么?手上沾上了墨汁,可不容易洗干净,到那时,满手黑乎乎的,多难看啊!听我的,咱还是玩别的吧,就别玩砚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