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镇上的人天没亮就起身了。
林颉又是一通忙活,没办法,对方并不止一人。
完全断了后路,他才随着那人奔了西北方向。
武震则早早来到客栈。略施小计便探得,任仲竟然不见了。那掌柜的也在纳闷,嘴里念叨着:“真是怪事,一夜间竟走了两个!”
……
只两日,林颉到了武昌。
那人玩了几个花样后便来到了城中一个住宅内。
这里靠近街市,是个很热闹的所在,街巷内房舍密布,鱼龙混杂,是个隐身的好地方。
总算逮住一个,林颉稍稍松了口气。
还是老办法,蹲坑死守,单等着鱼儿上钩。
是日,武震也到了,丢了任仲,两人只好冲这一人使劲了。
只一日,武震却耗不住了。他发现,那院中只有一个老妇人时常走动,除此之外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该不是又一个花样吧?
不行,还得想办法。
入夜潜入宅院,那房中的确只有老妇人独住。武震惊奇地瞥见,那宅子竟然有一个后门,而房后只是一道矮墙。
“岂有此理!到底还是着了道!”林颉苦笑。
“这人一定距此不远,否则如何会知道这宅院的情形?”
“那也不见得,或许偶然知晓也说不准,即便是,也总不能一家一家找吧。”
“没办法,只能耐下心等了,好在已知其形貌,我想他总要出门的。”武震也是一脸的无奈。
武震和林颉分开,一人在街巷巡游,一人在城边守候。可奇怪的是,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就连任仲也了无踪迹,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武昌城不是小地方,毫无目标的找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武震也想到了王耿,但他却不能轻易靠近,他知道,那里一定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非但不能探得敌踪,自身也难以保全。
是不是那些人已有所察觉?他们不敢断定。于是,两人又使出了“黄雀在后”之计,离开武昌城数十里,依旧没有任何异动,还好,能自保就是上策。
……
冯正星的行程要比武震和林颉快得多,只几日他便到了武昌。
柳伯父能否派人来也只是猜测,但李怀等爪牙在此却是毋庸置疑,来到武昌他便首先想到了牛坤。
见到牛坤是在城外的农户家里。
歃血盟的人没有联系牛坤,冯正星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来了还是须做些什么,问清了王耿的住处,他只身来到了城里。
……
不知什么缘故,那些人竟突然不告而别,王耿此时的心境可谓喜忧参半,不过他依旧不能擅动,只是盼着那些人永远不要再来。
该做的事还得做,王耿还是照着那些人的吩咐行事,只是心里却越来越腻歪。
傍晚,王桓回来了,让他不解的是,王恒身后竟跟着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
看着王耿纳闷的眼神,王恒引见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刚刚从北面回来,打算在此地谋一份生计。”
王耿皱皱眉,不悦道:“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份闲心!”
那人凑到近前,拱手做礼,道:“在下周宁,自幼习武,不敢说武技超群,却也挡得一面,若用得着,还请当家的收留。”
“嗯,那却要试上一试,非是有意刁难,实在是……是不得已。”王耿明显松了口。
三人来到后院,王耿期待地望着年轻人,只看他有何过人只能。
那人信手拾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看看王耿,然后很随意的屈指弹去,“咔”的一声,旁边树上的一截枝桠应声而断,刷拉拉的掉了下来。
“弹指功!”也有些功夫的王耿自然识货,心道,这岂不是飞来的帮手,他心里更有底了。
于是,口气立刻就变了:“好俊的身手,那就肯请贤弟帮愚兄一二了!”
其实王耿并不是没有疑心,但大敌在侧,此人的身份暂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近日他已网罗了几位高手,他不是那种可以永远仰人鼻息的主,能赚这种要命的钱,他自然就有过人的胆量。
王耿盼着最好不要来的那些人到底还是来了。
这日夜间,一阵铃声传至内宅,王耿心中明了,知道是那些人到了,因为自家人的铃声不是这样的。
果然,进门的正是那个中年文士。
“好些时候不见,先生可真是信任在下。”王耿打着哈哈。
“自家兄弟嘛,有什么不放心的?”文士言不由衷地敷衍着,两眼却紧紧盯着王恒身边的周宁。
“哦,这是新来的一位兄弟,我见他有些身手,就留下帮忙了。”说完,王耿瞧着文士的脸色。
“是啊,那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了,不知较先前那些人可高明一些?”文士话头不善。
周宁早看出其中尴尬,便憨爽起来,直言道:“先生存疑,何不一试?”
文士哈哈大笑,道:“好,那在下就讨教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