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轻洗过澡了，换了件单薄的圆点的确良上衣，领口很高，但还是能看到脖子侧边位置的抓痕。

周司的血又腾腾而上，若是他抓着那王八蛋，定是得揍个半死再送警局去。

吴又轻把门打开，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着周司。

周司把工具包放下，熟门熟路地去把牛棚的灯打开，那的料理台放着吴又轻制作鸡饲料的各种原材料。

有玉米粒，麦麸，还有些粉末，还有石头块，还有棉粕。

除了粉末周司都认识，他伸手去摸那些粉，竟也分辨不出是什么：“这是什么？”

“周组长换零件就换零件，那个是什么不干系吧？”

“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它会不会对机器造成损伤。”

吴又轻不情不愿：“骨粉，动物骨头碾成的粉末。”

周司拍拍手上的粉末，已经都了解：“我看你这生意挺好，我一个月后再送五台机器过来，租金跟这台一样。”

吴又轻还在想着以后合作社开了怎么跟他开口要机器呢，没想到他倒是主动提起来了。

既然他也收租金，那说明他们之间是利益关系，那没什么不好收的：“随便。”

周司想好了，只要吴又轻以后都围着这些机器转悠不出门，自然也就不会遇到危险。

在牛棚转一圈，机器拆拆看看，愣是让吴又轻站着等他快一个小时，直到听她打喷嚏，周司才收起工具包要离开。

“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你善待它。”

吴又轻咬着牙，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她让个位置等周司出来，锁上门就走。

周司跨上自行车回头看她，看她单薄的身影在初夏的风里吹摆。

“傻瓜，你要好好的，我才能彻底放手啊。”

周司回村子也顾不上回家吃饭，直接找周正刚去。

周正刚吃着饭在院子剔牙，看到周司还是上班的制服就知道他没回去：“四哥，你没回家啊，晚饭吃了？”

“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许久不见周司这样神秘，害的周正刚都担心起来：“怎么了，你们科长跟你说什么了？”

“你不是有个战友在西北，那的玉米麦麸都便宜，你联系着，看看什么价，我要一大批。”

周正刚一脸疑惑：“你，你要这么做什么？”又不是吃不上饭的年代，这些东西谁吃啊，喂猪喂鸡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你问好价格告诉我就是。”周司推着自行车要回去。

“那不是快，一个电话的功夫，你等我。”

周正刚回去打电话，问好的价格都认真记在本子上，周司吩咐他的事从来不会拖拉。

周司刚刚坐下吃晚饭，他就把价格弄来了：“这是你让我问的，这玩意在那地方可真便宜麦麸4厘钱三斤，玉米粒两厘钱一斤。”

周司点头让他放下：“你先去我屋里坐一会，吃饱了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