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母亲坦白后的宛江丽心态发生了急剧的转变,原本她还想着暂时跟景若峰慢慢的相处,温水煮青蛙,反正两人在国山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着他们,但是现在她却想尽快能把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明了化,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帮助家里。
烛光晚餐被精心的摆放在客厅一张小小的餐桌上,她铺上了新买的桌布,摆上了新鲜的玫瑰花,还点燃了香薰蜡烛,早早被打开的红酒放在一旁的醒酒器上,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完美,犹如她此刻的斗志。
正当她布置完一切的时候,敲门声适时的响起,她不由得心头一跳,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然后脚步匆忙的过去开门。
门外的景若峰穿着笔挺的衬衣和西装,从领口到袖口全都一丝不苟,好像才刚刚结束某个重要的会议,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手里拎着某个奢侈品的礼品袋,还有一束静静散发着幽香的玫瑰花。
“景少,你来了。”她看见了那束花,心情蓦的变得愉悦,唇边露出了羞涩而期待的笑容。
“给你的。”景若峰没什么表情的把东西递给她,但是宛江丽并不在意,因为他向来就是这么冷冰冰的,却带着要人命的帅气。
“谢谢。”她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请进。”
景若峰“嗯”了一声,走进门换了鞋,能闻到一股牛排的香味,夹杂着红酒的醇香。
宛江丽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见他在打量自己的房间,脸红了红:“这是我租的房子,房间……是不是有点小?”
这个房子确实很小,厨房跟客厅是连在一起的,进门的右手边是一个卫生间,靠里面的卧室也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连床头柜的位置都被梳妆台占据了,但是如果一个人住这种单人间是正好的。
景若峰只说了一句“挺好的”,然后便脱下了外套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宛江丽把他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说道:“景少,我把花先插一下,不然很快就枯萎了呢!”
景若峰点了点头,然后随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翻看信息。
宛江丽一边整理着玫瑰花一边看着他低着头的身影,忽然觉得他们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就好像是一对夫妻一样,妻子在家做好了晚餐,而丈夫下了班回到家,两人一起其乐融融的生活,好像也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这样想着想着,她的心思越飘越远,一不小心被玫瑰花花枝上残留的刺刺到了手指,疼得她“哎呀”一声叫出了声。
“怎么了?”听到声音的景若峰抬起头,看见她左手捂着右手的食指,而上面还有血珠冒出来,立刻就了然了。
他收起手机起身走到她面前,看了眼肇事的玫瑰花,又垂眸看了看她的手指,忽然上半身微微倾斜,朝她的方向靠过去。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某种冷冽的暗香,让宛江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指尖的疼痛顿时就抛到了脑后。
眼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宛江丽的心“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起来,想着他该不会是突然对自己情动了吧?
于是她带着一丝期待轻轻阖上了眼,甚至微微仰起头等待着男人炙热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
可是,她痴痴的等了一会儿,不仅没有等到想要的吻,随之而来的却是手指上的钝痛!
“啊!”她吃痛的睁开眼,面前的男人还是一脸的漠然,丝毫都没有情动的迹象,而她的手上覆着一张纸巾,两滴血珠晕染开来,红的刺目。
“擦一擦,要不要创口贴?”他不带什么感情地问道。
“呃……我自己来拿吧……”宛江丽有些蔫蔫的,刚才的期待就好像是一种羞耻,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酸涩。
她胡乱的用纸巾擦了擦指尖的血迹,埋头去找药箱,好不容易在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已经覆了一层灰的箱子,打开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创口贴,想必是她压根就没有买。
“找不到吗?”景若峰又问道。
“哦……可能……用完了。”宛江丽把药箱放在茶几上,心底暗骂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宛江丽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讪笑着起身说道,“我去洗个手。”
开玩笑,春宵苦短啊!
她还想着尽快把他灌醉然后两人再趁机上床的,如果去了医院,那今天精心安排的烛光晚餐岂不是泡汤了?
对她内心的小九九,景若峰只要黑眸轻瞥一眼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他也没有揭穿她,只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很耐心的坐着。
被花刺刺破的伤口并不深,等宛江丽洗完手擦干之后基本上就不流血了,但她还是轻蹙着眉头,始终一副很疼的样子,拿着红酒瓶的手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给两人都倒上了酒。
“不知道这瓶酒合不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