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当事人的苏擎宇,也太后知后觉了,直到准备离校实习,才发现都两个多月没有见潭月秀了,自己去实习,她也应该到实习期了,该问她去哪儿实习,最好别回老家,到宁江市去,这样,自己也可以照顾一二。
于是,苏擎宇拨通了潭月秀的电话:“有时间吗?”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充满幽怨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对不起”
充满真诚的道歉,让潭月秀心里一痛,本想拒绝的她,还是答应了苏擎宇的约会:见见也好,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骑着单车,一路上,没有说话,他们已经习惯于这种沉默。
是第一次相见的小河边,也是第一次交谈的那个草坪上,苏擎宇扔下单车,手自然地搭上了潭月秀的肩,却被她轻轻地挣脱开了……
苏擎宇轻轻地趋起了眉头:“不能原谅我吗?”他们就这样小看,没有坐回曾经坐过的地方。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你有你的天空,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梦想,我有我的追求,我们谁都不用道歉,因为,谁都没有错。”从怨恨到责怪,最后逐渐平静,潭月秀看着缓缓流动的小河,说道。
苏擎宇真的木吗?不,他不是的,所以,这一刻,他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已经走到最后了……
“本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宁江实习的……”苏擎宇苦涩地说道。
“不用了,他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他是学金融的,他父亲是行长,他为我安排了一切,包括今后的生活……而且,他已经答应了在文艺界给我捧场……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潭月秀说得很平静,但眼角上的一滴泪却出卖了她。
“我也能!”本来,当听到“已经住在一起”这句话的时候,苏擎宇已经死心了的,但他却放不下那滴眼泪:那是爱!就因为这滴眼泪,让苏擎宇冲动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审视着苏擎宇,潭月秀突然笑了,笑中,带着苦涩,更多的,是失望:“你也能,是的,自己不会赚钱,却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去征服别人,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为你花钱,的确,这是一种本事,但生活仅仅靠这个是不够的,我家里穷,但我不会象你这样去混、去骗,树要皮,人要脸,你可以不要脸地去蹭,现在可以,但以后呢?你总不能带着一家人去蹭吧?再说,你能蹭来汽车、蹭来房子吗?就算你能,我也不愿意跟着你当一条寄生虫!”
潭月秀一直没有放下每次跟苏擎宇出去,都是古立雄买单。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苏擎宇没有辩驳,他只是认真地看着潭月秀,他发现,这张脸是那么地陌生。
“你的所作所为,叫我怎么想?”潭月秀的眼角,早已不见了泪水,流露出的,只是一种无情的鄙视与冷漠。
苏擎宇终于想起了那天在小吃街,潭月秀问他的那句“到底是你请我还是他请我”这句话与当时她的表情……
“原来……”苏擎宇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告诉她自己不付钱,是因为这么点儿钱,根本不是钱告诉他自己对钱根本没有多与少的概念告诉她从小就是这样,他们在一起付钱的都是古立雄,而他们呢?从来不算帐,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扔给古立雄万儿八千的,从来不管是多了,还是少了……告诉她,她信吗?当然,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意义吗?自己的梦有多大,自己的天有多高,她知道吗?在她看来,自己天天泡在书海里,学来的知识,是为了骗吃骗喝的……
真的可笑,苏擎宇也实在想笑,可他真的笑不出来,真的……,因为,他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