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玦深深看她两眼,转换话题:“我中毒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蓝桉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给你下毒了?”
龙玦双手抱头躺下去,笑了笑:“八九不离十吧,我再给他蹦跶几日,等我五哥的事情了了,我慢慢收拾。”
蓝桉对这些东西是不感兴趣的,也没有再问下去,端起碗递给他,示意他喝了。
虽然已经喝了两天了,但是每次闻到还是忍不住捏鼻子,龙玦憋着气:“不喝可以吗?输液可以吗?”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喝中药,小时候他肠胃不好,有一两年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
蓝桉淡淡的放下碗:“输液的话,出门右转,那里有一家私人诊所。”
龙玦莫名其妙就怂了:“我喝我喝”
看着他一滴不剩喝完,蓝桉收拾了碗,说起另一件事情:“另外,我家这里是医馆,不是旅馆,你不能再住在这里。另外,你也不能再在这里吃饭了,我奶奶年纪大了,做饭不方便,你又挑食,难伺候得很。”
龙玦脸上的笑渐渐垮掉:“你这是撵人呢?”
蓝桉点点头:“对,就是你理解的那意思。”
“那我出钱还不行么?”龙玦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钱包,把里面一沓现金拿出来,想了想又拿出一张卡来,一起递过去,“我的,算上我五哥的,够了吗?”
蓝桉那漂亮的大眼睛凉凉的,笑起来隐隐两个小酒窝:“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钱的事。”
龙玦蹙眉:“那是什么?哦,我懂了,我打电话叫佣人和厨师过来,这样可以吗?”
蓝桉扶额,怎么鸡同鸭讲呢,正要解释,外面院子里有人喊她的名字:“桉桉”
她听出来那声音,脆生生答应了一声,端着碗出去了。
留下龙玦一脸懵逼石化在床上。
手机震动,他接起来:“三哥”
骆安歌问:“老幺说,你找那老医生答应给你五哥试一试了?”
院子里有欢声笑语,龙玦莫名其妙被吸引,一边答应一边下床,走到窗边。
老式的雕花木窗,隐约也透着中药味,院子里,蓝桉和一个阳光大男孩并排坐在银杏树下的秋千上,正说着什么。
蓝桉笑得像个孩子,眉眼弯弯的,龙玦有点痴。
“小六”那边骆安歌没等到回答,喊了一声。
龙玦回过神来:“三哥额,老医生确实答应试一试,但是他不确保管用。对了,他说,最好的方法是能找到中过此毒的人的血清,再辅以中药和针灸,效果会更好。”
“我知道,我们正在找那个人。”
“那有消息了吗?”
骆安歌叹息一声:“我动用了全部力量,加上樱花国宫本家那边的人手,暂时还没有结果。我怀疑,林一文把人藏在国内,也许就在康城。”
龙玦想了想,表示赞同:“有可能,那老狐狸狡猾着呢,他的基地在米国,他自然不会把拥有免疫力的人放在米国。放得越远,我们越是着急。”
“我们这边暂时没办法走开,你那边找人暗地里查一下。我已经跟老二老四打过电话,他们会和你一起查。这样比较快一些,你五哥时间不多了。”骆安歌声音里全是疲惫,顿了顿,“另外,我们这边查到林一文和国外某教组织来往神秘,我们怀疑,咱们八大家族里已经渗透进他们的人,龙家那边,你自己小心些。”
想到自己中毒的事,龙玦心下了然:“嗯,我知道了。”
米国,静谧的夜,萧北鸢被电话铃声惊醒。
她预感到了什么,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是那个号码。
她按照骆安歌吩咐的,在内心默默数了十五秒,才接起来。
没等她开口,那边开口:“雷太太看起来是一点不着急雷先生的生死。”
跟上次一样,声音经过处理。
萧北鸢开门见山:“别装神弄鬼的,开门见山吧,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雷太太爽快。你猜猜,我想干什么?”
萧北鸢冷着声音:“抱歉,我没时间陪你玩这幼稚的游戏,再见。”
即将挂断之际,那边猛地喊出来一句:“你敢挂电话,雷凌必死无疑。”
萧北鸢不着痕迹笑起来:“说吧,你这么兜圈子,到底想要什么?”
仿佛知道那边会说什么,她紧接着道:“看来你很喜欢叫别人猜你的心思,行,那我满足你。我猜,你就是林一文实验中获得免疫力的唯一一个幸存者。你知道只有你的血清才能救雷凌,所以你想跟我谈条件是不是?”
“聪明,果然是雷太太,雷凌都要死了,你还能这么冷静。好得很,这样才配做我的对手。既然你爽快,那我也开门见山我可以给你血清救活雷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难不难,对你而言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听她说完,萧北鸢懵了:“你要我脖子上的项链?干什么?”
“干什么就不是雷太太你该管的事情了,只要给我就行。”
萧北鸢不由自主摸上脖子上的项链,蹙眉:“第二个条件呢?”
“至于这第二个条件嘛,更是简单。我知道雷太太在樱花国有几家公司,是你外公外婆留下来的。我也不贪心,我就要你的那条天然气管道经营权。”
萧北鸢心下一凉:“第三个条件呢?”
对方倒也狡猾,并不点名,只是道:“不着急,雷太太先答应我前面两个条件,咱们才好谈第三个条件的。”
萧北鸢顿了顿:“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雷太太放心,咱们做生意的,诚信最重要。我骗你,我也没有好处是不是?”
萧北鸢沉口气:“行,我答应你。”
“看来雷凌确实是雷太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样的爱情,好让人羡慕。”
萧北鸢问:“什么时候交易?”
“不着急”
萧北鸢再也控制不住,吼起来:“雷凌就要死了,我怎么能不着急?他要是有什么事,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萧北鸢气得把手机砸出去,猛地喘息了几口,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