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凌惊鸿没有再让凌殊羽听下去了,直接把人赶出了书房。不过既然得了吴平忝的那一句“未必是坏事”,凌殊羽就知道周讳的事情还有转机。
凌殊羽安心地回到了无瑕院,等着凌惊鸿和吴平忝商议好以后来无瑕院叫走周讳。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周讳好生梳洗打扮了一番后,俨然一副文绉绉的书生模样,羞红了无瑕院里不少小丫鬟的脸。
“啧……”凌殊羽喝着姬无醉留下的竹叶青,忍不住感叹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挺文弱的书生嘛。”
一开始周讳撞上凌殊羽的马车的那个狠劲,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周讳怔了怔,想起了自己方才向凌殊羽求救的狼狈模样,抿了抿唇,低声回应道“郡主说笑了,在下原就是一个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拿命来搏。
凌殊羽淡淡地扬了扬眉梢,又喝了一口竹叶青。
周讳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忍不住皱了皱眉“郡主当真是不像在下见过的所有姑娘。”
“哦?”凌殊羽饶有兴致地看向周讳,轻笑着问道,“本郡主如何?你见过的姑娘又如何?”
周讳顿了一顿,目光落在了凌殊羽手中的酒盏上“在下从未见过哪个姑娘敢喝这般烈性的酒。”
周讳不懂酒,也闻不出凌殊羽喝的是什么,但是那浓烈的酒香很明显地昭示着这酒的烈性。
“这个嘛……”凌殊羽拿起酒壶轻轻漾了漾,“这是本郡主一个朋友留给本郡主的,极好的酒。”
姬无醉的嘴很刁,他喝得进口的酒都是上等的佳酿。
“对了。”凌殊羽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叮嘱过周讳,“本郡主自己去过哥哥那儿了,一会儿你恭敬些,哥哥到底是王爷,不比本郡主好说话。”
周讳眸色深了深,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没过一会儿鹤人便前来带走了周讳,凌殊羽脸上多了几分慵懒之色,直接进了里屋。
而在无瑕院外的某处墙角,月人冷着脸以身躯为墙,将木渐囚在了墙角。
“月人!你这是做什么?”木渐又惊又羞地推搡着月人。她万万没想到平日安静沉稳的月人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木渐虽然有点功夫傍身,但是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月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别动。”月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那么沉。他就那样冷着脸,一手压在自己腰间的长剑上,一手扣住了木渐的手腕,“我就问几句话,问完就走。”
“你先松开我!”木渐现在整后背都贴着墙角,一只手被月人扣着,一只手抵在月人的胸前,试图推开他,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浸染着。
月人冷峻的脸庞突然露出了一丝难掩的轻笑,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温柔的笑意“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木渐“……”
推也推不动,逃也逃不了,木渐犹豫了一下,只能无奈妥协。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这里是无瑕院外,虽然是在角落里,但是一旦被人看到她和月人如此姿势站在这里,她就是长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嗯。”月人低低应了一声,眉眼低垂看着仿佛在自己怀里的木渐,缓声问道,“你喜欢鹤人?”
木渐一愣,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凌殊羽试图给她点鸳鸯谱的事情,顿时羞红了脸。
木渐这副模样落在月人眼中就仿佛是娇羞一般,月人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手上越发用劲,咬着牙问道“喜欢他?嗯?”
“嘶……”木渐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怒瞪着月人,怒道,“月人!你发什么疯!”
月人忍住心中想要骂人的冲动,沉声咬牙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算不得喜欢。”木渐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郡主那日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让鹤人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那句“算不得喜欢”,月人才稍稍松了点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