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事,让我真是越想越郁闷啊……”
“这事嘛……”杨小龙细细想了会儿,忽然有点欲言又止道:“大管家,这事,我,我刚刚倒是琢磨出了些许头绪。只是……只是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哦,是吗?”柳三林精神一震,面带喜色的问道:“小龙,你快说来听听!”
“大管家,您可知道功高震主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咦?小龙,你这话的意思是……”
“对,就是您心中所想的那个意思。”看到对方眼中的狐疑,杨小龙重重的一点头,将自己的想法,快速的说了一遍。
“嗯,有道理,确实很有道理啊!”听完对方的分析,柳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小龙,我没有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人才!”
随即,端起茶杯,欣然道:“小龙,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就当提前为你践行了……”
一杯茶很快喝完,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杨小龙便起身告辞回去。
走之前,他又旧话重提,反复规劝柳三林要早作打算和着重提防那位异军突起的废物赘婿。
柳三林自然一一应允,亲自送至门口处,与这位心腹“智囊”依依惜别,差点泪洒当场。
……
今日一别后,等到再次重逢,就不知是何年马月的事了!
夜色下,遥望着柳府方向,这位大管家不禁有些唏嘘。
他心里很清楚,杨小龙说的一点都不错,自己是该早作打算了。
要不然,一旦老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姐顺理成章上位的话,以她那说一不二的性格,第一个要收拾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而这,显然并非是妄言。
事实上,自从今日柳箐一意孤行后,这位大管家便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并开始着手安排退路。
否则,以他目前手中所掌控的资源,根本就无需大费周折,将这帮人给安排到几百里之外的青水城。
常言道:无官不贪,无商不奸。
甭看他在杨小龙面前吹嘘的自己好像圣人一样,其实骨子里,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身为商贾之家的大管家,这么多年来,仗着柳万福的宠幸,在府中几乎是一手遮天。
暗地里,伸了多少次手,贪没了多少银子,又做了多少有损柳府利益的事,估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别的不谈,就说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每日的花销,怕是都能让城中小康之家,十分舒坦的过上好几个月。
这钱从哪里来?
最后,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俗话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可亏心事做多了,又怎么能不害怕?
人,最怕的便是胡思乱想!
柳箐白天的试探,不亚于是一块有着千斤之重的敲门砖。
而刚才杨小龙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谈,又是另一块重达千斤的敲门砖。
这两砖下来,让此刻独自站在小院之中的柳三林,心中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柳三林自然不会选择前者。
他今年才四十来岁,可还没打算这么早就去见阎王。
也许真应了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老话,只不过短短盏茶功夫的时间里,这位深受家主器重的大管家,就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自古富贵险中求!
拼死一搏,搏出个天大的富贵和锦绣前程。
从此,也尝尝那人上之人的滋味!
夜风袭来。
柳三林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后,淌了几滴“鳄鱼”眼泪,像是要跟过往来个彻底的了断。
紧接着,便一脸狰狞的猛然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的嘀嘀自语道:“柳箐,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柳三林无义了……”
这话一落,他便毫不迟疑的拉开了院门,一头扎进了浓浓的夜幕中。
就在刚才,这位大管家突然想起了数月之前老爷亲侄儿——柳吉与自己私下的一番彻夜长谈后,开出的那个非常诱人的筹码。
如果说以前,他会毫不理睬,一笑了之的话,那么从今夜起,就要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奋斗了!
……
柳三林现在的住处与柳吉相距并不远,估计也就三里多地。
一番急匆匆的赶路后,一柱香的时间,他便到了对方家的门口。
有些不同的是,自幼便很受柳万福疼爱的柳吉,并没有与其他族人住在一起,而是常年住在了这一座单门独院的豪宅中。
此刻,虽然已近子时,这座从外面看就很奢华的豪宅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依稀间,还能听到靡靡丝竹之音和众多女子的娇笑声。
来过多次的柳三林,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有些怀疑这位不学无术的草包,到底能不能斗得赢那精明的柳箐
可转念一想,他又沾沾自喜了。
此人如果不是位草包,自己又岂会与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