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儿在后宫之中没有名分,因此现在虽然很是受宠却依然只能以客居的身份借住在临照殿。张屹竹走到床边,床上落着厚厚的床幔,只有一只白皙的皓腕露在床幔外的床沿上。
床幔有两层,一层是外面的锦帐一层是里面的纱帐,张屹竹看向一旁伺候着的鸿羽,开口道:“麻烦姑娘将床帐打开。”
鸿羽听见张屹竹这样,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你什么?张太医莫不是在玩笑吧?我们主子也是容你直视的?”
张屹竹也不气恼,“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海陵王妃身子不适,又怀有身孕,下官年轻,不敢疏忽。”
鸿羽听了竖起了眉毛,“张太医,方才孙直长来诊脉也不过是仔细的掐了一会儿脉,并不曾有如此无理要求。”
“姑娘莫急,其他医者如何诊脉是他们的自由,但是下官诊脉也是下官的权利还请姑娘配合,莫要耽误了海陵王妃的状况。”张屹竹不卑不亢的道,“不然姑娘可以将外面的锦帐撩起,下官隔着纱幔诊治即可。”
鸿羽担心海陵王妃的情况犹豫了一下便将锦帐撩了起来。张屹竹没有多什么,拿了一方丝帕遮在了杨柳儿的手腕上,然后将手指覆了上去。
感受着杨柳儿还算有力的脉搏,张屹竹将目光瞥向躺在床上的杨柳儿。看着她胸前的被子规律的一起一伏和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张屹竹知道此时杨柳儿是在装睡。但是就像现代常的“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张屹竹明智的没有开口呼唤海陵王妃。
片刻之后张屹竹从客房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在一旁侍立的孙直长,他不知道孙直长是如何的,便只能如实的出自己的判断。“海陵王妃是最近思虑过重在家上最近气转凉又食用了大量的寒凉之物才造成了此次出血症状。只要好生将养,用一些温补的食物和药物即可。”
李世民闻言又看了看一旁侍立的孙直长,面色有些不好。方才孙直长并没有是何症状及可能产生的原因,只是开出了一剂温补的药方。李世民最讨厌的便是低下的人有人偷偷搞动作,甚至还被他发现了。
“孙太医,张太医所言,与你诊断的可相符?”李世民深深的盯着孙直长,孙直长瞬间心中便凉了半截,却只能是连连点头称是。李世民又转头看向张屹竹,“孙太医的方子在桌子上,你看看是否需要删减和调整。”
张屹竹点零头向前一步,拿起桌子上的药方仔细端详。药方的确没有什么问题,都是正常用来温补和助眠的药材,每一味药单拿出来都甚是适用海陵王妃现在的病症。
只是合欢花入药虽然利于调整杨氏的思虑过重、夜不成寐,却不适宜用在怀有身孕的海陵王妃身上。张屹竹见了之后便抬笔将“合欢”二字勾掉重新填上了了百合、莲子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