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了一个人,彭家最想登上嗣子位置的彭宇欢。
其实本该不是他,是那个惹了河家好几次的彭家嗣子彭宇培死了,而我需要另一个人。想到彭宇培是有些可惜的,毕竟彭家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是不容易的。
可也是他的自负叫他拜于敌手,拜上了自己的命,毕竟那人,是臻楣你的亲哥哥陈臻维。
你们家的这位嗣子若没有这些多事,若他没有娶薛家的姐,不知道要有多少江湖女儿的芳心暗许,等着你哥哥一个青眼呢。
阿松瞧瞧外面,他依旧警觉万分,只是这里,已经很安全了。
“过来坐,有话。”
“是。”阿松坐过去,问河商鸣,“之前嗣子不是已经借星辰找到了靳凉川,也察觉他是夙夜去了龙魔亭见龙长守的。如今这彭宇欢,却龙魔亭要与五毒教一战,争个生死,定个输赢。什么,我们可以做黄雀做渔翁的。他是不是,在骗我们什么,或者在瞒着我们什么?”
“彭家失了嗣子,彭空翃恨极了陈家。可偏偏那位把名份看的极重的彭家主,他的元妻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是嗣子却死了,女儿再聪慧也做不了嗣子,那继妻生的其他几个孩子便都有机会。彭宇欢给我这个消息,算是他嘴里的顺水人情,并不是框我的话,不过是为了他自己。只是有的事情,他不能做,也不会做。彭家因那件事元气大伤,更不会在这时候走错一步。可这事若成了,便是成全了河家,成全了我,更让他给了我个大恩情。左右他不吃亏,自然也没必要花力气骗我什么。
“这样也对,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阿松你的对,这件事情就是不对。”
“诶?”
“龙魔亭和五毒教,怕是根本不是在敌对,而是在促成一件事。”
“会促成什么事?”阿松蹙眉,却又后怕,“用得着这么俩遵,魔头?”
“要看,对谁有好处。”
“他们不和,两败俱伤,有好处的是正道。那他们,更应该联手才是。可五毒教教主会御蛊,就算有好处,我也会怕他背后咬我一口。不过要是谁除掉了这么个令人后怕的门派,怕就是魔教做的也没人泼什么脏水了,最多句狗咬狗。”
“若连你都想得到。那两个人精又怎么会不明白。”
“也是。那这样,岂不是又想不到令人信服的因由了。”
“那就叫我去会一会这位教主,反正我也有些东西想讨。”
我到了川蜀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靳凉川,而是找她。
自打陈家出了事,我动用了我所有暗地里培植的人脉去打探消息。当我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松口气,可我根本没那种感受。我坐在屋内的八仙桌前,憋着声音,笑的前仰后合。可最后,却只觉闷得慌,胸口搅做一起的紧闷。却还叫我,什么都不敢言。
陈家是真的有本事,即使到了灭门的绝境,却还是留了燎原的火星。二十世家其他的家主,使用阵谱上的阵法,坚决抵抗,都还是于事无补。而陈家,彭家那么多的私兵,又有朝廷那么多兵士协助围剿,才得有如今这局面。
可他们以为的干净的清剿,却逃了这么两个大祸害。不,对他们是祸害,对陈家,对二十世家是留下了强有力的种子。
向我们这些人,讨命的种子。
所以那口松不掉的气,就是因为这是兄妹俩,但如今,只有她活着了。
“少爷。都安排好了。”阿松瞧着不远处的人,眼眉一紧蹙,有些震惊,也有些疑惑,悄声的问河商鸣,“那是,那个,真是陈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