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声音娇滴滴的:“大夫,您不要叫嘛,这要是把人给吵醒了,看到您的房间有个女子,岂不是晚节不保。”
李杏阳好歹是经历过各种生生死死,活了这么大的一把年纪,也算是见过世面,于是他推开黑衣女子,蒙面,也看不清面容,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格外明亮。
“你做什么?”
“李大夫不必害怕,女子前来主要是为了求一味药的。”
李杏阳倔脾气,袖子一甩,冷冷哼道:“求人办事就是这种态度?”
黑衣蒙面女子笑嘻嘻,“大夫莫要生气,主要是女子白日里行动不便,所以才会冒犯了大夫,不过这味药我相信只有像李大夫这样妙手回春的医者才能配得出来,还希望大夫对女子刚刚的行为多多包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李杏阳眯眼,“老夫可不信一个不敢露真面目的人,是一个需要救治的。”
蒙面女子闻言一听,两眼的泪水像是开关一样一下子落下来,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女子也是由于身份迫不得已,”她擦了擦眼泪,“只是,还望先生莫要嫌弃女子。”
李杏阳见不得娇滴滴的女子哭,他一大把年纪,对方足够当他孙女的一哭,总是会有那么些不自在,他含混地点零头。
女子撤下面巾,露出一张长满红疹的脸,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化脓,李杏阳见状皱眉,却也没有大惊怪,“你……”
女人跪了下去,“大夫,女子是醉春楼的人,当初别人卖入青楼,被迫接客,每都被苛待,日子过得生不如死,现在也生病了,不能接客了,但是我前两听到妈妈要把我送给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头做通房,我这个样子过去,肯定是免不了一死的,这些日子我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还请大夫您救女子一命啊。”
李杏阳急忙把人扶起来,虽然心存疑惑,但他也不是吃素的,问了很多问题,都是关于青楼之类的,见她所答不像是谎言。
他的心稍安,又问:“你一个青楼女子,那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的?”
“我,我这两身子不适,所以跟妈妈了,去城外的牛大夫那里去先治一治,毕竟我这张脸……看上去也着实吓人,对了,城外的牛大夫就是专门为我们这些人医治的,妈妈没有怀疑,就给了我两的时间。我这个脸……白日里来过,但也只能晚上来见大夫,趁着大夫忙的时候躲进屋里来的。但是我绝对没有偷东西,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搜身,真的!”
她那双眼睛十分诚挚,很难让人怀疑,真诚到令人觉得怀疑她都是罪过。
李杏阳摆了摆手,“我救你?你给我把把脉,看看你的症状。”
女子摇了摇头,“我想要让李大夫帮女子,是有一味药想让大夫配,可以让我永远逃离那个地方。”
李杏阳看着她。
……
“姐,姐,赵公公来传话,今晚陛下会到凤麟宫偏殿来用膳。”
饱满的笔尖吸取的墨汁最终由于主人迟迟未落笔而落在宣纸上,晕开成一个墨点,墨点慢慢越来越大,一整幅画瞬间变成了废物。
薄素伊面无表情地将宣纸扔到了垃圾篓中,“我知道了。”
鸾玉拿过她手中的笔,轻柔而专注地为她揉捏手腕手指,一边道:“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会好的。”
薄素伊心里的火烧起来,她抓住宋辞的手,紧接着顺手一带,把人拉入自己的怀里,“别动,让我抱一抱。”